生着些许黑鳞。
陆以北不记得她从水缸里捞出过这样的怪婴,想来是从别的类似的地方送来的祭品。此刻,它就那样静静地躺在木箱里,浑身浴血,已经完全没有了气息。
虽然这怪婴已经有了怪谈化的趋势,但是看见这样一个幼小的生命在眼前消亡,陆以北还是不禁暗叹了一声,真可怜。
就在她准备重新将木箱盖上,继续往前探索的时候,身旁突然有一阵阴冷的风吹来,下一刻,一道黑影突然从她的眼前闪过,紧跟着耳畔便传来了一阵骨骼碰撞的轻响。
循着轻响传来的方向看向木箱之中,她瞳孔猛地一阵收缩,只见刚才还静静躺在木箱中的怪婴尸体,在那一道黑影闪过之后,竟然就只剩下了一堆白森森的骨架。
有什么东西就在附近,它吞噬了怪婴的尸体!
可是
它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惊恐的阴霾扫过心头,寒意像是生了手脚一样从背脊一直爬上了脑后,陆以北狠狠地咽了一下口水,飞快的行动起来,一转身,背靠在了岩壁之上。
相比起什么都看不见的,像是这样依稀能看见些微轮有的黑暗,最是骇人。
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极度削弱的感官能够感觉得到周围有东西在靠近,但是只要对方稍微隐匿,使再也无法找到它的踪影。
陆以北靠在岩壁上,集中精力警惕着四周的变化,她能够感觉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就在附近,飞快的爬行着,发出忘高窣窣的响动。
很快,一声低沉的嘶鸣就传入了她的耳中,初听上去类似于蛇鸣,但细细聆听却更像是人类在模仿着蛇类的嘶沙声音。
该死,这鬼地方果然藏着某种可以无视黑暗自由行动的怪谈。
陆以北在心中骂了一声,默默地掏出了一把初景春风咒扣在手心,随时准备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掷出去。
黑暗中,那古怪的嘶鸣声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近,那愈发刺耳、尖锐,像是哭声,又像是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咔哒―—!“
突然间,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的过程中踢飞了石块,陆以北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声响,朝着那个方向看去,紧跟着双眼便传来了一阵灼热。
就在那里!
她目光微微一凝,毫不犹豫地朝若引起双眼灼热的方向,狠狠地把手中的符咒扔了出去。
初景春风咒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紧跟着便迸发出了耀眼的翠绿光芒,借着那光芒,陆以北看见了一群诡异畸形的身影。
它们有着婴儿大小的的体型,面部肿胀腐烂,没有眼睛鼻子嘴巴,只有三个黑色的孔洞,浑身长满了黑鳞,枯瘦的手臂支撑着身体,下半身已然完全化作了蛇形。
它们的数量很多,却似乎很弱,被初景春风咒的光焰一扫,便倒下了一大片。
但还有更多侥幸逃脱的,像是恐惧一样,远离着翠绿色的光焰,可是又不舍离去,依旧环绕着陆以北,在灰黑色的石壁上徘徊爬行。
它们拥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一片看不见尽头,仿佛一群有着腐尸色泽的巨型蚂蛟。而更加令陆以北感到不安的并不是那些畸变怪婴,而是别的东西。
她看见,地面上生长着很多黑亮黏质,看上去像是沥青。
它们像是某种离奇怪诞的行军队伍,一伸一缩地朝着岔道的更深处蠕动了过去。看上去有些像是被虺婆召唤出来的那种黑影?陆以北皱眉。
很快,那些沾染了初景春风咒光焰的怪谈,使在一阵阵惨叫声中被烧成了灰烬,然后闪烁的翠绿色光芒也逐渐喑淡了下去。
在眼前再次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陆以北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噪子尖儿,黑暗中,那些婴儿状的怪谈在飞快爬行若,传来阵阵细碎的轻响。
一股股腥臭汹涌袭来,那种臭味比陆以北感觉,比她接触过的任何东西都要恶心,仿佛是一种源白于灵魂的腐败。
恐惧在不断地刺激着陆以北的神经,终于当她的双眼再一次捕捉到灼痛的源头后,她朝着那个方向第二次扔出了符咒。
翠绿色的光焰瞬间腾起,被光焰灼伤的怪谈倒在地上,扭动着瘦小而丑陋的身躯,不断发出似哭似笑得惨叫,惊退了其他想要靠近的怪谈。
见状,陆以北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趁着这短暂喘息的机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暗暗地思索了起来。这些鬼东西跟那些怪婴看上去很像,但明显已经完全变成了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