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真穷,一分钱都没有,你是知道的。我从去年年底就没接什么生意了,之前的钱都用来买房子搞装修去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读书,我今年出来的时候家里的一分钱都没敢拿,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到现在我又没开单,手里自然没钱,我今年到处借钱,三百、五百的,我到处都借过,文清那我借过,姐夫说他卖茶卖了八千,我也去借过三百,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我今年是真的难,我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吃饭都成问题,这段时间在你们这家蹭,过两天又去那家蹭,麻将都不打了,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啊。不怪我,这事真不怪我,我就是今年问老大那拿了几次五百的,前几天定金下来了,我也还了啊,可大嫂到处说我借钱不还,不分场合的说。我明明都还了,我还给老大了,她还是到处说,我也要面子的啊,他嚷嚷的到处都是,所有人都笑我,特别是那天叫工人一块吃饭谈论生意的事儿,那么多人一起吃饭呢,一直说一直说,指着鼻子说我借钱不还,说就五百块,让我这个大老板行行好给还了,老大还护着她,我也喝了些酒,就顶了一句啊,然后就打起来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潘晓妹憋着心底的怒气向立富求证道。
“差不多就是那样。”立富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那天人太多了,文莉说话是难听了些,但他也不能骂人啊,还老是指着我的鼻子说。”
“你要面子他不要面子啊?就五百块,你不觉得过分了点吗?他钱还了吗?”潘晓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情绪很不稳定。
“应该是还了,就五百块钱的事我哪还真记啊。”立富点头说道。
“就算没还,他都那么难了,问你拿个五百块钱花花过分吗?他又没让你养!你不该帮他吗?你们是亲兄弟!我还没死呢!”潘晓妹咆哮着怒吼道。
“我知道,他问我要钱,我不都给了吗。就五百块钱,我都没指望他还。我。。。唉。。。”立富为难的说道,“别说五百,他就是问我拿个五千、五万的,我也不会说啥的啊。我。。。。唉。。。”
“这么点破事,值得吗?”潘晓妹拎着两人的耳朵问道。
眼看着这边态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的状态,周文清赶紧联合王江湖将潘晓妹拉出去,说是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实际上是将一些不能明说的事情转达给潘晓妹知道。“妈,你先冷静点,这事儿应该跟那五百块钱没什么关系。大舅那人你们也知道,就算这些年因着大舅妈的缘故跟我们生分了些,但他不可能为了五百块钱难为小舅的。不说别的,就五百块钱,别说小舅要用他会给,我们哪个去了开口要个五百块钱,他能不给?平常一个红包都不止这个数了。那天喊工人吃饭的事情我也知道,这不老三生了,我赶不过去。但刚刚听了一下我大致猜到了,说起来都是这个工程的事闹的。”
“什么意思?不是都签合同了吗?”王江湖疑惑的问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大舅本来想单干,人家不同意,说他是搞建筑的不懂吗?”周文清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
“跟这有什么关系?”潘晓妹不耐烦的问道。
“那个老板带我们去看的那个KTV之前就是大舅妈的侄子做的,大舅妈的哥哥弟弟这些年不都是跟着大舅在工地吗?后来大舅妈弟弟的儿子毕业后不也去了吗?但那孩子干不下来,不愿意跟他们一样在工地上耗,就出来单干了,做的也是装潢。之前大舅给他介绍了不少事,但那孩子年轻,做事情太毛躁,那个KTV好多地方都没弄好,那个老板为这事没少骂大舅,大舅今年送了不少礼,两人关系这才缓和了不少。现在行情这么不好,大家都没饭吃,这么大一个单子,大舅妈那边一根毛都没碰到,心里能没气吗?所以一直拿那五百块钱的事儿说事,小舅心里也清楚,但我听人说大舅妈那天确实太过分了些,小舅又喝了酒,大舅又一直护着大舅妈,他心里也憋着气,兄弟俩嘛,又是亲兄弟,大概就是这么打起来的。”
“屁大点事绕来绕去的,文莉这些年也是,什么事都向着娘家,那架势倒是想跟我们这边彻底断了,不来往了。”潘晓妹有些生气的说道。
“妈,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千万要沉住气。我也才知道,我估计大舅小舅打架也有这部分原因。”周文清有些局促的说道。
“说吧,还能有什么事?”
“斐然不是要结婚了吗?两孩子说是要新事新办,嫌之前的婚礼太老套,不愿意办,说是要旅行结婚,就去民政局拿个结婚证就算了。”周文清紧跟着又说道:“妈你知道大舅心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