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霖仍被关押在距离建安两百公里的梁州市第二看守所。`我^得!书!城* ′已?发,布\蕞~辛`彰`结,
“你要不要睡一会儿?到那儿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秦濯觑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许戈,“你的黑眼圈已经堪比大熊猫了。”
“是么?”许戈自觉神采奕奕,“最近作息有点颠倒,现在还不到我犯困的时候。”
秦濯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车。
许戈在副驾驶上安静了不到半个小时,似是再也忍受不了车内的静默,开口道:“我说你,怎么会想到把黄安霖藏到梁州市去的?”
秦濯直视着前方,淡淡道:“那时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短短几天黄安霖就遭到了几次袭击,而且我对你们心存疑虑,建安实在是太不安全了,以防万一,我只能将他转移。”
许戈哼笑一声:“虽然理智上知道你说的不错,但自己作为被怀疑的对象,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啊!”
“你恐怕不是因为自己吧。你一直对我有敌意,是因为傅斯瑰。”
“是啊,事实证明,你当时的推定是错误的。”
秦濯寸步不让:“无论如何,傅斯瑰袭警潜逃都是事实。”
许戈沉默不语。¢求?书\帮· ~首\发,
他确实无话可说,傅斯瑰的真实身份乃是绝密,除非追光行动结束,组织为她正名,否则她就只能一辈子背负着通缉犯的污名。
秦濯却以为他是哑口无言了,这也是他最不理解许戈的一点。无论是傅斯瑰还是江巍,都和许戈有着过于复杂的私人关系,而这种关系所伴随着的情感是办案刑警的大忌。
车厢内又陷入了一种比之前更加滞涩的沉默之中。
一路无话,唯余车窗外的景致在不断飞快地倒退。
……
黄安霖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他在走进来之后,甚至还微笑着主动冲许戈二人打了个招呼:“两位警官,好久不见了。”
如果,忽略他两鬓的斑白。
秦濯瞥了一眼许戈,见他没有丝毫开口的样子,于是清了清嗓子:“黄安霖,我们今天来……”
“是有周思文的消息了么?”他细声细气地打断了秦濯的话。
秦濯倒没有被人打断的愠怒,淡淡地点了下头:“是的。”
“不是什么好消息吧?”他轻轻地问道,声音轻柔得宛如一片拂过脸颊的羽毛。
这一次,回答他的是许戈:“她已经遇害了。,看~书¨君′ `已_发?布~醉.薪·璋^結′”
“我猜到了……我猜到了……”黄安霖的神情平静得令人惊讶,他只是不断喃喃地重复这一句话,像一台中了病毒的复读机。
可是,机器怎么会流泪呢?
一点晶莹似乎在他的眼镜片后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人眼花的错觉。
秦濯想说什么,却被许戈在桌下踢了一脚,他侧目望去,只见对方隐晦地冲他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也没有很久,也许只是两三个呼吸的工夫,黄安霖重新开口:“她是怎么死的?”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淡,不见丝毫哭过之后的沙哑。
结合了一下江巍的自首信和他调查到的信息,秦濯组织了一下语言:“她中途逃跑过一次,但没有成功,那些人认为她太不听话,于是……”
“凶手呢?”
“我们会将凶手缉拿归案……”
“我说的不仅仅是那些打手。”黄安霖的嗓音哑了下去,原本苍白的脸一点一点涨得通红,“你们知道我说的是谁。”
秦濯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语气郑重了几分:“我们会将凶手缉拿归案。”
“好。”黄安霖闭了闭眼,一颗泪珠自他的眼角滑落,“我等着看那一天。”
秦濯点了点头,翻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关于绯色年华的案子,我还有一些细节要问……”
秦濯问的多半是警方已经翻来覆去问过八百遍的问题,不过一问一答的双方都没有什么不耐的神情,一时间倒把无所事事的许戈晾在了旁边。
这一问就是两个多小时,秦濯终于满意了,慢条斯理地合上笔记本:“感谢你的配合。”
他以眼神示意了一下许戈,对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边说边站起身来。
许戈的屁股将将离开椅子,忽听黄安霖唤道:“许警官,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