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眼中盈满了笑意,蔫儿坏蔫儿坏的,像狐狸又像狼。
“……”沈华看着非要他给个回答的陛下,心里欲哭无泪,不就误会了一下下么,干嘛要逮着他欺负?他思来想去,拿起一本《中庸》,胡乱翻开一页摊在姒灼面前。“臣有一问请教陛下,‘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有何深意?”美人转移话题的姿势一点都不流畅。姒灼忍俊不禁,却还是很负责任地回答了。“在国家政治清平时不改志向,在国家政治黑暗时宁死守志,强者如斯。”“类比虞太傅,秉笔直书,两袖清风,不畏强权,不慕荣华,愿你今后当如是……”“懂了么?”“懂、懂了。”沈华连连点头,神情依旧紧张,也不知道有没有真的听进去。“懂了就好。”姒灼状似满意地点头,沈华以为自己真的成功转移了话题,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不待他彻底放松,含笑话语又响在耳畔。“来而不往非礼也,朕已经答了你的疑问,那朕的疑问,美人儿何时解答?”“……”沈华假装失忆,姒灼“贴心”重复。“你刚刚,想要朕安排什么?”“……没什么。”“嗯?”女帝语气危险,沈华秒怂。“侍寝。”沈华咬牙说了,却久久不见回复,空气突然安静,他有些胆战心惊地偷瞄了一眼她的神色。却见姒灼并无不悦,反而一直带笑。“这个啊……”女帝拖长话音,沈华心中一提。“的确得好好安排。”“……”天秀一脸磕瓜看戏样。“朕对于你情深意切的侍寝申请,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女帝恶趣味地卡在了奇怪的地方。沈华:“……”坐等宣判,任人宰割.jpg天秀:“……”一次性说完会死系列?良久——“准奏。”……夜色渐深,月阴星稀。月光犹如九天琼花,簇簇地撒向人间宫阙,抚过琉璃瓦,穿过镂空窗,静静地铺了一地清冷的银霜。一阵喧嚣在宫阙传开,宁静月色被人惊扰。帝王寝宫,人仰马翻。女帝突然昏厥,一群太医束手无策,安公公焦躁不安,沈华坐在床沿神色担忧。平日里生杀予夺、权倾天下的人,此时却静静地躺在榻上,脸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仿佛轻轻一碰就会驾鹤西归。巍巍宫阙因为一人,顷刻紧张戒严。“封锁消息!”安公公下令。可是宫阙之中越是紧张,越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瞒也瞒不住。更遑论,还有人密切关注。月华极清极冷,抚过琉璃瓦时有寒光凌凌,穿透镂空窗时犹如利刃出鞘划破黑暗。“嘎吱——”诡异开门声在寂静夜色中突兀响起,清冷月华从漆红大门撒落在地,铺了一片寒凉。在这样惶惶不安的时刻。宫门却无故敞开。凌乱的脚步声中,夹杂着盔甲摩擦的声响,给黑洞洞的夜色染上几分肃杀。一只队伍悄然入宫,在夜色的掩护中,缓缓移向宫阙中最为通亮的地方。利器折射清冷月光,在黑暗中闪过寒芒。随着目的地的逼近,这只队伍也渐渐暴露于宫人面前,一时之间兵荒马乱、鸡犬不宁。血腥味儿在层层宫闱中蔓延。“啊——”“来人啊!有刺客!”“有人要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