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后的前两个月,一切风平浪静。
第三个月,混乱爆发。
斯德瑞尔的驻军突然撤离,流放者们咆哮着冲向边界,然后,他们看到了那个站在隘口的男人。
二宫修一没有武器,因为他自己就是武器。
流放者们如潮水般涌来,二宫修一却岿然不动。
当第一波冲锋者踏入十步之内,他的身影才骤然化作残影。
骨骼碎裂声与血雾迸发的闷响几乎同时炸开,十几具躯体如同断线木偶般倒飞而出,甚至有人尚未看清他挥拳的轨迹,便己瘫倒在地抽搐。
第二波人见状,立即改变战术,分散着从两侧迂回包抄。
然而二宫修一的速度远超众人想象,他足尖轻点岩壁,身形如鬼魅般穿梭于人流之间。
所过之处,流放者们只觉膝盖突然传来刺骨剧痛,低头时才发现双腿己扭曲成诡异的角度。
惨叫声此起彼伏,而他始终保持着闲庭信步的姿态,任由染血的衣襟在风中猎猎作响,将整个隘口化作无人敢越的修罗场。
流放者当中,也有神选者存在,甚至有人将变异的动物驱赶过来,可依旧徒劳无功。
他立于尸骸之间,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即便是最凶悍的流放者,此刻也只能在原地颤抖,再也无人敢踏出半步。
三个月后,焦黑的荒野上,一群流放者匍匐在地,颤抖着在废纸上书写。
二宫修一站在他们中间,声音平静得像在宣读实验报告:“把你们实施‘恶’时的快感,以及失败后的失落和愤怒全部写下来,必须详细,不用写太多,不少于三十万字即可。”
偶尔,他会弯腰拾起一张纸,摇摇头说:“情绪描写不够充分,重写。”
“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持,重写。”
“字太丑,重写。”
“......重写......重写......”
风卷着辐射尘掠过大地,将沙沙的书写声传得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