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周练补考应该是温既白考的最好的一次。
数学正常发挥,考了个145。
历史和地理这次试卷简单,陈舟辞的补课下,第一次超常发挥,都上了80。
这两门不拖后腿,她基本上稳了,但也没想到能考年级第一。
陈舟辞就比她低了一分。
险胜险胜。
但是毕竟数学考过人家了,她本想按照约定给陈舟辞打一星期水,但没想到陈舟辞这么自觉,打了一两次后,他就很上道的自己去打了。
温既白问他原因。
他就很郁闷的丢下一句:“你说呢,等你我得渴死。”
听到这话,温既白只是笑着“咕咚咕咚”抱着水杯喝,偶尔偷个闲发会儿呆,在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这样度过的。
自习时闷头学习,下课了也不出去玩玩,连唯一的打水项目都被陈舟辞给承包了。
陈舟辞不好意思打扰她学习,有时候帮她带杯水放在桌头,落座也开始刷题。
在试卷上流逝的时光如水,在笔尖流淌。
好像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话变少了。
更多的时候在发呆。
老段那天一进门就说,高三有个数学培训,和B大保送名额挂钩,更加看重数学成绩,所以便想选期末考试数学成绩最高的那位同学。
闻言,很多人觉得不是陈舟辞,便是温既白。
所以在宣布这条消息时,班里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两人身上,刘城西和袁飞龙甚至在打赌,赌注是一包辣条。
温既白没听清他们互相押的谁。
莫名也不太关心这件事了。
陈舟辞发现了她的异常,在下课时,他转了一下笔,然后手指轻轻点了点温既白的手腕凸出的腕骨,像是在吸引她的注意。
温既白像是突然从数学中抽离出思绪,茫然地看向他:“嗯?怎么了?”
“坐一天了,不累?出去转转?”少年轻声问。
少年睫羽很长,也很卷,温既白每次看着他时都想去碰一碰,甚至还有些羡慕,这人睫毛真好看。
可能是见她那么久没回答,少年这才不急不躁地加了一句:“男朋友最近被冷落了,不开心,不哄哄?”
温既白被他这个表情,逗得有些想笑,但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开始排斥社交了。
她沉默了许久,就没有说话。
少年盯了她半天,可能也是意识到温既白拒绝的意思,倏而叹了口气,低声说:“你最近瘦了。”
温既白怔了怔。
好像是的。
这段时间还好,最要命的是,温既白开始失眠了。
上课的时候怎么都听不进去课,连她最喜欢的数学课,也在一直走神。
晚上怎么睡都睡不着,她上网查了许多助眠的方法,开始数羊,数水饺,却都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这段时间过的尤为艰难。
然后是那次月考,成绩直线下降,不止文综没考好,连数学都发挥失常了,只考了个120。
没想到她没急,陈舟辞那天晚自习下课突然把她叫住了。
两人站在教学楼下,来来往往是下课回家的高三学子,为了节省时间,她们拎着暖壶,两两结对向宿舍跑去。
少年整个人拢在黑暗里,摸不清情绪,他问:“状态不好?最近怎么回事?”
温既白只觉得有些累,是那种身心俱疲的那种,每天面临大量的试卷,每天只觉得压抑,她好不容易有点儿困意,现在只想回头倒头就睡,她也不想对陈舟辞撒谎,便说:“我最近睡眠不太好,考试的时候状态不行,就没考好。”
“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怎么会突然失眠?”少年有些担心。
“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没什么大事。”温既白打了个哈欠,“我真的好困,我们回去吧。”
少年看着小姑娘满眼疲态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便轻轻点了下头,把她送回了宿舍。
之后的几天,陈舟辞故意似的,每天课间不管长课间,短课间都要把她拉出去散散步、说说话,还专门跑了几趟校医务室,开了点治失眠和精神不济的药。
之后的几次月考考的没有那次滑铁卢那么低,也还算是中规中矩,一直在五、六名徘徊,再也没有考过第一。
陈舟辞则是稳稳钉在了第一的位置。
在最后一次期末考试中,温既白的数学比陈舟辞低了两分,他们班第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