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铉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微小的代价打败了封兴之为首的四万叛军,此役仅是杀死的叛军士兵就有一万四千多人,另有两万一千余人成了俘虏;也就是说,叛军只剩下四散而逃、不知去向的四千多名溃兵逃兵。
大军在原地休整一天,便押解俘虏和战利品回到了位于五回岭的军营。卫铉与众将商议后,决定让韩轨带领两千士兵和伤兵疲兵留守大营,以防守军从东城出城。他本人则是率军押解俘虏去跟念贤会师。
大营距离涞源城只有三四里路,卫铉第二天早晨索性用绕城方式打击守军士气。
涞源城城门紧闭,城头上站满了士兵,当他们看到密密麻麻、成群结队的俘虏被朝廷军监视着绕城而过,心头都是沉甸甸的;而士气和斗志在经历了念贤部没完没了的骚扰以后,又一次受到重创。
时至巳时末,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南城一里外停下,尧雄受卫铉之命,令一队队骑兵指挥两万多名赤手空拳的俘虏就地集结。
就在俘虏列阵“亮相”的同时,卫铉带领亲兵来到南城两百步外,令一群大嗓门异口同声的复述自己的话:“杜洛周派来的四万援军被我军斩首一万九千人,主将封兴之和副将秦孝达战死。而这两万余人,则是我军的俘虏。如果你们献城投降,既往不咎;否则的话,休怪我军不仁。”
常景和王喜为了鼓舞士气,早已将大军来援的喜讯公诸于众,但是敌军现在所透露出来的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守军心中,而眼前的众多俘虏不仅证明援军已败,也让城上所有士兵深信无疑。
霎时间,城上议论纷纷:“援军已败,我们该怎么办?”
“兄弟们,应该怎么办?”
“……”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卢将军来了。”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中年将领带领百多亲兵快步走来,于是纷纷让出一条路。
这名将领乃是范阳卢氏子弟,名叫卢江,而他投靠杜洛周的原因是卢氏进行多方下注。
一名都伯上前问道:“将军,我们……”
“休要多说。”卢江自然知道此间事,他挥手打断了都伯未尽之言,对众人高声道:“消息真假与否,尚不得而知。太守有令,胆敢散布谣言、动摇军心者,立斩不赦。”
城上守军噤若寒蝉,不敢再议。
卢江看了城下一眼,朝着卫铉厉声道:“你们抓一群无辜百姓演戏,心肠是何其的歹毒?难道这就是你们朝廷军对付我军的伎俩?若是如此,那你太小看我军勇士了。”
“方圆数百里惨遭尔等贼军荼毒,哪里还有老百姓?我军在仓促之间,又从哪里抓来两万多名五大三粗的大汉?”卫铉反驳完毕,气沉丹田的大声说道:“你在这里大放厥词、睁眼说瞎话,企图隐瞒真相;但城中军民都是明辨是非的人,一眼就能辨别真伪。我劝你早日献城投降,免得城中军民受到战火荼毒。”
卫铉不打算继续和对方打嘴炮,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慌情绪必将席卷全城。若全城军民不恐慌,只管让俘虏接着“亮相”就是了。
说完话,率先打马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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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几天时间之内,卫铉麾下的几支军队联系不断;念贤和达奚武不但知道卫铉打了一场极其辉煌的胜仗,也明白卫铉让俘虏绕城、亮相的深意,并且做了针对性的部署,以防城中守军出城解救俘虏。
卫铉和窦泰、蔡俊等将率领一队亲兵刚刚来到大营前方,念贤和达奚武、一干将领迎了上来,众人面带喜色的上前行礼:“末将恭迎将军凯旋归来。”
卫铉甩镫下马,笑着拱手道:“诸位将军免礼。”
“谢将军。”众将道谢完毕,直起了身子。
卫铉见姚和也在,连忙上前道:“姚太守,辛苦你们了。”
“比起卫将军浴血沙场,又算得了什么?”姚和知道尔朱荣异常看重卫铉,也认同卫铉的能力,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卫铉成长得这么快,而对方的谦逊知礼让他好感倍增。
谦让一番后,他微笑着说道:“卑职数日前与侯渊将军推演了一番,认为破局的关键在于援军,如今封兴之几乎全军覆没,燕州局势总算明朗了。”
卫铉回头看了涞源城一眼,这才说道:“但是还有一头拦路猛虎。”
姚和抬头看了看前方,微笑道:“将军押解俘虏这一招,已然斩断猛虎的爪牙了。”
卫铉大笑:“哈哈,但愿如此。”
“将军、姚太守,此非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