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颜求见。”
卫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实言道:“我确实知道此事件的前因后果;难道又有人准备给我‘送礼’不成?”
李神轨捋清了思绪,方才继续说道:“‘送礼’之人所送之礼与上次类似,我等虽然尚未抓住负责送礼的蜜多道人,但是‘他’的性子十分执拗,其最终目的十成是河东公、尔朱大都督、淳于将军。而河东公代表了自己和尔朱大都督,我等认为蜜多道士首先要来找河东公;如果事不可为,才会选择尔朱府。从他潜入崇会里之举,即可看出我等猜测是对的。”
卫铉脸色难看,望着李神轨的眸光就有些冷漠:“李将军是说卫某窝藏蜜多道人了?”
“自然不是。我等之所以摆出这等阵仗,目的是让蜜多道人自乱阵脚、自曝行踪。”卫铉是冉冉升起却又不太稳定的新贵,常山公主部署在卫府周边的谍者可不少呢,所以李神轨明白蜜多道人并没有在卫府周边露面。
卫铉神色稍霁:“李将军明理,只是守株待兔、刻舟求剑,好像不太可取吧?”
“河东公放心,明日就能见分晓。”李神轨是胡太后的人,只要胡太后没死,他都不能改换门庭。个人荣辱只是次要,关键还是有家族牵绊,如果是孤家寡人一个,反而拥有更多选择。当然了,他压根也瞧不起元诩,所以对胡太后的命令向来是严遵不殆。
李神轨也知道这句话与深夜打扰有些不符逻辑,接着又说道:“陛下曾经让我看过河东公的编写的军政制度,我当时是惊为天人,只不过朝廷着实是经不过折腾,故而陛下没有采用。然而陛下昨天忽然决定并七兵、左右中兵、左右外兵等七大曹、军事诸小曹署为尚书兵部四司;并左右民、度支等曹为尚书民部四司。我李神轨承蒙陛下不弃,得以兼任兵部尚书之职。这其中定是河东公为我说了好话,故而借机前来道谢。”
卫铉摇头否认:“那是陛下的决定,与我无关,李将军要谢的也是知人善任的陛下,而不是我卫铉。”
他也没想到胡太后一下就成立了尚书省最为重要的兵部、民部,并且任命李神轨为兵部尚书,而李神轨更是以为自己举荐了他;可是这一切与他无关,自然不能冒领这份人情。
但是他忽略了人心、人性。如今不光是利益既得者认为尚书省民部、兵部、武举出自卫铉手笔;就连无数利益受损者也是这般想,并且将他恨之入骨。胡太后则是需要一个靶子来承担受损者施加的无穷压力,故而不但乐见其成,还暗中派人推波助澜,将此事扣在卫铉头上。
李神轨看过卫铉编写军政制度,而尚书省民部、兵部、武举建立在卫铉离开皇宫不久,胡太后又答得模棱两可。况且卫铉与相州刺史、北讨大都督李神关系极好,之前也通过李神与他联系过,所以他现在认定了卫铉,同时也认为是卫铉举荐了自己。此时见到对方矢口否认,郑重一礼道:“河东公高风亮节,不计较个人得失,但这份天大人情,我会记在心里。”
卫铉莫名其妙,无从解释,只好说道:“我真没做过什么,李将军今后就会知道了。”
李神轨抱以微笑,他以为卫铉担心利益受损者攻击,转而说道:“听说寿光县主昨天又来府上闹了?”
“确有此事,不过被我家娘子轰走了。”卫铉没有否认,毕竟元莒犁这些天闹得极大,她昨天堵门一事肯定弄得人尽皆知了。
“轰走是对的,河东公今后最好不要与武宣鼓城王一脉有瓜葛,尤其是长乐王。”李神轨提点了一句,又道:“上党冯氏在朝堂只有一个太府少卿冯豫拿得出手,其侄冯轩技不如人,死于河东公刀下,然而冯豫恐怕会有新职,且还是与上党行台有关,还望河东公多加留意。”
“多谢李将军提点。”卫铉心中也重视了起来,他问道:“是陛下的意思,还是……?”
李神轨摇了摇头,说道:“与陛下无关,也不是陛下的意思,但现在的很多人都要一个人带头与河东公作对,而冯少卿无疑是最佳人选。依我之见,他们多半举荐冯豫出任吏部、考功、直事、都官等曹次官,或直接荐举他为御史台中丞。但无论是哪个曹、哪个职务,都能制约河东公便是了。”
说到这里,李神轨又道:“古往今来,多是采用这种法子对付自己的政敌。”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卫铉闻言恍然。朝廷任命官员的时候,不是说你有才华就让你上,而是你上去之后,符不符合举荐者的利益。而包括冯豫在内的上党冯氏与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这便导致那些看自己不顺眼的势力有了共同敌人,并且打算把冯豫推到前台。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