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朱英娥是尔朱家掌上明珠,从小被父亲、叔伯兄长保护得很好;然而她与卫铉混在一起之后,仿佛一下子就长大了,同时也明白世道有着太多黑暗、明白胡太后和朝廷上下对“尔朱集团”充满恶意。而洛阳虽然十分繁华热闹,可她始终过得小心翼翼的,一点都不安心。若能返回上党,哪怕卫铉像以前那般让她管牛、管羊,她也乐意。
此刻听到卫铉说胡太后令他早日返回上党备战,高兴得差点跳将起来。只是一旁还有个元季聪,她不能表现得太过兴奋,于是努力忍住心中兴奋,故作平淡的问道:“阿郎,我们要回上党了?”
“对!我能骗你不成?”卫铉也想早日返回上党主持大局,不过他的心情和尔朱英娥,都在顾虑元季聪感受。他们在回家路上,固然安慰元季聪,但是那一点点,是远远不够的。
“我自然相信阿郎。”尔朱英娥与尔朱家人、卫铉是一个性子,都是极为护短;她已经把元季聪成当自己人了,此时看到对方黯然神伤、双眸通红、泫然欲泣,不忍的向卫铉说道:“阿郎,尔朱家在京城好歹有一点影响力,也能打探到消息,你就想个法子让季聪与我们一起去上党吧!”
“多谢娘子厚爱。可是季聪若是离开京城,什么都帮不了郎主和娘子了。季聪愿意留下。”类似的话,卫铉在路上已经说过,然而卫铉和主管后宅的尔朱英娥完全不同;尔朱英娥对于后宅女人来说,比卫铉更有权威;她的话让元季聪心头暖洋洋的,不过元季聪尽管感激、感动、不舍,却还是辞谢了。
她身为内宫女官,有着自己的主张和见解,意识形态也比较独立,与尔朱女英、徐月华、修容、艳姿截然不同。她知道自己对卫铉最大的帮助就是“侍诏”这一层身份;自己如果因为儿女情长跟着去了上党,将会变得没有毫无用处、毫无价值。
这不是她之所愿、之所求。
元季聪伸袖拭了拭眼泪,反而安慰起了尔朱英娥:“娘子,京城离上党不远,季聪会争取机会北上。”
尔朱英娥听得异常心塞,她讨厌这种恶心感觉,忽然拍案而起,朝着卫铉怒吼道:“卫铉,你不是人,就是个混蛋。”
“……”卫铉有愧于元季聪,眼见尔朱英娥化身为小老虎为她鸣不平,不知如何应答才对。
他此刻虽然被尔朱英娥训得难堪、难受,却没有半点责怪对方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尔朱英娥是为元季聪鸣不平,并非是恶意刁难自己。若尔朱英娥没有自己的思想,一味迁就,那才叫可怕。
“娘子,这是我之所择,不怪郎主。”元季聪看到尔朱英娥因为自己气得杏眼圆睁、鼻子嘴巴呼呼冒着热气,路上流完的泪又因为感激而滚滚落下。
这是元季聪真心话,只是垂眸聆听的卫铉心中更加难受了;一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主公,卫地和李穆将军来了。”就在此时,卫天从门外传来的声音救了他。
“你们姐妹叙话,我去会会卫地和李穆。”卫铉叮嘱一声,忙不迭的起身向外而去。
元季聪觉得尔朱英娥“咄咄逼人”的口吻有些不妥,同时也能感受到卫铉的窘迫,她此时见到卫铉狼狈逃窜,不安的说道:“娘子,郎主是不是生气了?”
“你大可放心,阿郎是不会计较这等小事的。你别看他讪然无言,实则知你知我,心疼你我。”尔朱英娥站了起来,微笑着邀请道:“我们去后宅走走;看看我给你准备的院子。不过很多地方应该不符你心意。”
元季聪连忙说道:“娘子,我也不能住进来,娘子不用管我。”
尔朱英娥想了想,说道:“说得也是。但是上党就不一样了;你稍后遇到不符心意之处,都要给我提出来;我会根据你的喜好、让人在上党卫府加以装点。”
元季聪受宠若惊,连忙说道:“娘子不必为我破费。”
“你不用在意这些小事。”尔朱英娥很是自信的说道:“我们很快就发大财了,今后我们有的是钱;南北二朝和西域诸国的钱很快全都变成我们的钱;若是赚来大钱却不花;那赚钱还有什么意思?”
元季聪听得啼笑皆非,她也不知尔朱英娥哪来的自信,竟然要把南北二朝和西域诸国的钱全部变成她的钱。不过除了阿娘、郎主以外,再也没有一个人像娘子这般对她好,令她心中十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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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偏堂,卫铉见到卫地、李穆,笑问道:“你二人今日为何回来这么早?是不是打探了什么?”
卫地正式负责京城情报机构组建事宜,拱手答道:“主公,我等在劝学里一带打探了两个消息: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