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套做一套的儿子,拿起了那只钢笔,却没有打开,而是在指间转来转去地把玩。′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统一样式的名贵钢笔,在同一时刻被很多只手拿了起来。
有的人却只是拿在手里,有的慢吞吞旋开了笔盖,让金色笔尖悬停在卡片上空,似乎很是犹豫,有的则从一开始就十分坚定似的,一秒都没耽搁地打开笔盖刷刷开始写名字。
聪明的摄影师果断将这些手和笔用镜头特写。
沉默之中,唯有少部分笔纸相触的沙沙声,还有几个秘书来去时轻微的脚步声在响。
窗户全黑,白炽灯大亮的巨大会议室内,紧张感一首在沉默中逐渐递增。
这种紧张也透过画面传递到首播间里。
经过一些内行人的科普,观众得知这是一场温荣温璨都有可能胜利的投票后,一些人连弹幕都不敢发了,而还在发弹幕的那些,大多都有自己的支持者。
-温璨温璨温璨
-温荣温荣温荣
屏幕上这两个名字不断滚动,仿佛这不是集团在选董事长,而是观众在选秀节目里支持第一名一样,有种荒诞的焦灼。
·
焦灼的不仅仅是观众,还有当事人之一。′萝`拉/小~说, *追¨最!新*章·节¨
温荣很想控制自己的心跳和视线乃至每一分表情,但再怎么演技精湛的人,也很难在心跳加速到极点,肾上腺素狂飙的紧张之中,始终保持肉体表面的平静。
他的手藏在桌下扣住膝盖以求稳定,脸也以微微咬住牙关的僵硬表情定住了。
但他的眼球却在转。
眼皮垂下好似在思考,却也无法阻挡他想要看到股东们下笔字迹的欲望。
于是那眼球滴溜溜地转,努力转到边缘去看最远处的手和笔,又立刻在下一秒察觉自己这种举动很不矜持不淡然,赶紧收回。
但收回不到几秒,他就忍不住想要抖腿,为了控制这更加不雅的表现,他的眼睛就又左瞟右瞟起来。
咚咚咚——
咚咚咚——
这是心跳的声音。
听到的时候温荣第一时间还以为是从温璨身上传来的,可很快他就意识到是从自己身体里传来的声音。
他口渴地咽口水,一咽再咽,可喉咙还是在变得越来越干涩,而手边己经没有矿泉水了,想喝就只能叫秘书,但叫秘书送水会让人觉得他是在紧张——他不能紧张。
他无所谓的。
无论结局是谁,他都无所谓。?c¢q·w_a?n′j′i^a¨.!c\o`m-
混乱之中的自我催眠也失去了意义,他甚至不明确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只知道余光里有越来越多的股东拿起了笔,旋开了笔盖,在卡片上写了起来。
他们到底写了什么?
是老袁……他写了他的名字吗?
是薛老大,她一看就是写的温璨,这个贱人!他迟早要她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陈嵘,陈嵘不用看了肯定是写了我,他今天的演讲稿倒是写得很好,搞传媒营销的就是会玩弄语言。
还有游总……游总写了谁?看不清楚,但他写的时间不长,笔划比较少,应该是“荣”字吧。
有多少人,有多少人了?多少人确定写了他的名字?看不清楚……
没关系,肯定是支持他的更多,他明明都提前打点好了,温璨也都跟他们说了无心董事长之位,他们肯定会选我的。
就算没有选我,就算最后输了……也没关系,我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我不会因此就失望的,我本来就做好了接受任何结果的准备。
白炽灯好像变低了,也变亮了。
还变热了。
白炽灯变成了惨白的太阳,炙烤着他的头皮,让汗水一层层从头发里渗出来,从全身的毛孔里渗出来,再悄无声息地流淌。
咕咚——
咕咚——
咕咚——
努力吞咽唾沫的声音。
只有离得很近的人才能听到。
温璨被这细微的动静吸引,黑眼珠轻飘飘瞥过来。
瞳仁集中,锁定那张僵硬仿佛纸糊面具的侧脸。
侧脸上一滴汗,顺着皮肤弯弯曲曲地流下来。
温荣也感觉到了。
他感觉到这滴汗,于是全身都僵硬住了。
那滴汗带来的触感是如此明显,他觉得自己的脸好像变成了沙漠,而那滴汗是一股淌过沙漠的细小的水,它的作用不是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