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境两肘撑在桌子上,十指交叠托着下巴,目光冷彻起来,“那就多吃点吧,多吃点。”
他的声音传进白岭的脑海里,像是某种强硬的程序指令,她吃蛋糕的幅度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细品逐渐演变为狼吞虎咽。
直到蛋糕胚塞满了嘴巴,奶油粘的到处都是,钟离境依然没有让她停下。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下巴右侧的黑痣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妖致。
白岭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身体像灌了铅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嘴唇旋即乌紫不停地向外吐着白沫。
蛋糕有毒!
钟离境的表情完全变了,他冷冷地看着倒地的白岭,在顶光的照射下像带了一张塑胶面具。
“明明连为什么进来都忘记了,却还记得要杀了我……”钟离境悠悠地走向茶几,拿来那把似曾相识的水果刀,“不过没关系,我会杀到你完全迷失为止,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吧。”
钟离境拿着刀捅进了白岭的肚子,然而并没有鲜血涌出,取而代之的是一汩黄绿色的粘液。
白岭的肚子开始剧烈的蠕动,一个个手印撑开肚皮,好像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爆出来了。
“它”在她的身体里游走,滑过她的五脏六腑,顺着背绕到脊椎,随着“咯吱”一声。
白岭的脊椎断了。
钟离境:“出来吧。”
恍惚间白岭听见了鸡蛋破壳的声音,她隆起的肚子一片片掉落,从里面孵化出来一个人形的“东西”。它赤身裸体地站起来,身上还挂着恶臭的粘液,随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很快有了成年女性的轮廓。
当它转过头的时候,白岭震惊了,那是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新的循环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