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淡薄的日光艰难地穿透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几缕细碎的光影,仿若给山林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一座毫不起眼的残破小庙,位列其间!
庙门正前方,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间小径隐没在茂密的草丛里,若隐若现,似是许久无人踏足,两旁的野草肆意生长,有的甚至高过人头,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沙沙作响。
不远处,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溪水撞击在石头上,溅起朵朵晶莹的水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溪水中,游鱼细石,历历在目,偶尔有一两条小鱼欢快地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转瞬又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溪边,几株垂柳依依,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水面,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仿若少女的发丝,轻柔而妩媚。
柳树上,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停歇其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似在呼朋唤友,又似在为这宁静的山林增添几分生机。
再往远处眺望,山峦起伏,连绵不绝。
山上植被茂密,绿意盎然,各种树木交错生长,有的枝繁叶茂,仿若撑开的巨伞;有的树干挺拔,直插云霄。
山间云雾缭绕,仿若轻纱漫舞,给山峦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时而,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吹散了云雾,露出山上嶙峋的怪石,仿若巨兽的獠牙,狰狞而又壮观。
草丛深处,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野兽的嘶吼,低沉而又威慑力十足,让人毛骨悚然。
破庙的一侧,有一棵古老的银杏树,树干粗壮,需数人合抱才能围住,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树皮粗糙干裂,仿若龙鳞。
抬头仰望,天空湛蓝如宝石,澄澈无云,仿若一块巨大的蓝色绸缎铺展在头顶。
阳光毫无遮拦地洒下,温暖而明亮,却又让人莫名地感到几分孤独与渺小,仿佛这片广袤的天地间,唯有这破庙,以及破庙里的一男一女!
忽然,男子右手手指微动!
悠悠转醒!
仔细一看,不是旁人,正是裴钰,那旁边那女子,定是徐有容了!
此时距离裴钰昏迷,已有一天一夜!
刚一睁开眸子,刺目的日光透过破败的屋顶缝隙,直直洒落在他脸上,令他下意识地眯起双眼。
与此同时,只觉浑身酸痛,仿若每一寸筋骨都在发出抗议。
“咔嚓!……噗”
他试图用手支撑起沉重的身躯,手指触碰到地面的瞬间,冰冷且粗糙的触感传来,掌心被地上的沙石硌得生疼。
重伤初醒,身体一时半会儿使不出劲儿来,手臂微微颤抖,几次发力,却都如蚍蜉撼树,难以挪动分毫。
他踉踉跄跄了好一会儿,额头布满汗珠,却依旧没有爬起来,整个人仿若陷入泥沼的困兽,徒然挣扎。
而他起身的动静,却惊醒了睡在一旁的徐有容。
徐有容本就睡得极浅,此刻瞬间警醒,连忙起身来到裴钰身边搀扶着他。
她的动作轻柔却带着几分急切,生怕弄疼了眼前这人。
裴钰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用着干巴的嘴唇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水吗?”
声音沙哑暗沉,仿若破旧的风箱拉动时发出的声响。
琉璃般澄澈的眸子望向他,徐有容脆生生地回道:“山野破庙,没水,有酒你喝不?”
言语间带着几分调侃,试图缓解这凝重的气氛。
裴钰听闻,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开口道:“那感情好啊,赶紧给我整两口!”
那模样,仿若抓住了救命稻草,全然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状况。
徐有容见状,没好气地说道:“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叫了你半天都没反应,差点以为你死了呢!而且,都虚成这样了,还喝酒,就这么想死啊?”
她柳眉微蹙,眼中满是嗔怪,仿若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裴钰瞪大双眼看向面前这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姑娘,佯装生气道:“我虚?臭丫头,劝你善良,这个字,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我身上!咳咳咳……”
话未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脸色愈发苍白。
“你……活该!!”
徐有容嘴上虽这般说,可眼中的担忧却一闪而过。
“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会这样?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裴钰缓了缓,没好气地开口道。
徐有容傲娇地回应:“哼,就算没有你,我也有手段脱身!再说了,昨天可是我救了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