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青楼娘子又是震惊又是羡慕。
二楼文人才子更是纷纷下楼,朝着顾今朝涌去,挤得东南角落水泄不通。
一楼的看客们有的在议论诗词,有的在谈刘巨炮的爱情故事,有的则是沉浸在这份热闹中,更有甚者直接跑出去宣传了!
整个明月楼从大门口到大厅这几步路瞬间爆满!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安娘这贱人!她凭什么?凭什么啊!”梧桐娘子站在台上,但此刻她已经不再是焦点。
红唇咬得很紧,袖口下的双手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
很气,但还要保持微笑。
但越笑,她内心的嫉妒就越盛,连带看顾今朝的眼神都变得怨恨起来。
‘凭什么!你既这么有才华?为什么不找我?我可是明月楼第一花魁!配你不正合适么?你这什么眼神!你的为人根本配不上你的才华!你就是个哗众取宠的登徒子!’
‘这种名扬天下的裙带诗词,便该属于我梧桐才是,凭什么啊!’
“郑郎~”
梧桐想着,立刻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向发呆的郑宏,眼神泣血,口中无声的诉说着哀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
郑宏瞬间回过神,但随后眉头皱的紧紧的!
蝶恋花啊!
单是这就够好听的了,他能怎么办?
别说他了,即便国子监那几位大儒来了,也不见得能做出这种级别的词吧?
他虽然喜欢装逼,但又不是傻子。
硬怼这种事,不会让他显得高大上,反而会落了下乘,更加小丑...
他是想捧梧桐,最好还能做入幕之宾,但不能以牺牲自己文名为代价。
“哼~一群趋炎附势之人,这词也没什么好的——”马书生开口。
“哪里不好?”
“呃...”
听到郑宏这不自觉的一问,马书生瞬间呆住。
不是,郑兄,我是来给你开解打气的,你反问我是什么意思?
但这话他没勇气敢说出来,咳嗽一声道:“太矫揉造作了,且太——”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有点说不下去了。
“林留之此次,还真是找了个厉害的朋友。”郑宏等了半天见他一脸尴尬,随后摇头一叹。
装逼最大的爽快是什么?
很可能不是让对手气急败坏放下一句狠话然后灰溜溜离开。
是连争锋相对的对手在听到这首词,都没忍住流下眼泪,内心震颤。
嘴虽然可以继续硬,但内心其实已经高山仰止。
此刻的郑宏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蝶恋花出来,这第一名他已经不想了,甚至连被林留之嘲讽,怎么滚出明月楼都想好了。
但——还没完!
这不过是第一局!
丢了的面子可以在第二局找回来!
想到此处,他朝着梧桐笑了笑,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梧桐不解,便见他又抬起手指了指屏风被一条实线一分为二的下半部。
此时那里一片空白。
梧桐懂了,但咬着红唇还是很气,趁着大部分人关注点不在这边。
她竟然主动往安娘旁边挪了挪,而后疯狂用脚将投花扫到她这边来。
安娘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台下的刘巨炮。
此时她这位看起来邋遢贫穷的情郎,已经被人包围,有男有女,都是在问这十年间的故事。
刘巨炮本来很无所谓的,但哪想到顾今朝这一弄阵仗搞得这么大!
当场汗流浃背,说话都不利索了。
甚至还有几个花魁娘子说能不能跟他走,可以做妾之类的。
安娘不在意投花
“梧桐姐姐,你这是作甚?”旁边的魅儿看不下去了,装作很天真的目光看着她。
“这是二三楼恩客给我的,自然记在我名下——”梧桐稍尴尬了一秒,而后理直气壮的对着台下的家丁道:“记!”
那家丁没敢反抗,一边拿梧桐娘子扫过来的投花,一边记录。
“梧桐姐,现在是安娘姐姐的时间,你这——不是偷么?”
“休要胡言乱语!我之后便是她,方才投花又多,没来得及收拾,谁知道是谁的?还有些投不准的,都去她那边了——”梧桐说着,又狠狠的瞪了魅儿一眼:
“妹妹,你还年轻,可要有些眼色!有些事看看便好,自己的嘴可要管住!”
“...”
魅儿翻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