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破甲箭!射马腿!”诸葛诞见普通箭矢撞在玄甲盾上只溅出火星,猛地扯下头盔甩在地上。
身后的百余名魏军弓弩手闻令,立刻更换了尾部带三棱倒刺的破甲箭,弓弦震颤间,箭镞带着尖锐破空声直取背嵬军战马膝弯。
吕雯瞳孔骤缩,忙高声喊道:“护马!结龟甲阵!”
随着一声令下,背嵬军骑卒迅速下马,围成环形,精钢圆盾重叠如龟甲,将战马护在中央。·白\马^书.院· ?毋?错^内^容.
只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破甲箭虽穿透了盾面,却被内层精铁网拦住,仅在盾面留下寸许深的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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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琪见状,猛地将令旗砸向地面:“神臂弩手,校准魏军弓弩阵列第三排!穿甲锥!”
二十架余弩机同时转动绞盘,碗口粗的弩箭换上三棱状穿甲锥头,随着他令旗挥下,弩箭如黑色流星般撞入魏军阵列。
前排持盾的魏兵连人带盾被撞飞,后排弓弩手尚未搭箭,已被穿甲锥钉在同伴尸体上。
杨再兴趁机策马前突,赤月枪挑飞两支射向马腹的破甲箭,枪尖在月光下划出银弧,精准挑开一名魏兵的手腕。
身后背嵬军见状齐吼,纷纷再度翻身上马,伏低身子贴近马侧,用甲胄硬抗残余箭雨,鸦项枪则如毒蛇般从盾缝间探出,直取魏兵咽喉。
就在此时,上游芦苇荡突然传来震天呐喊。关羽率三百校刀手蹚水冲到魏军左翼,长刀如切瓜般劈断长枪。
前排魏军刚转过身,便被砍断双腿,校刀手们如尖刀般插入阵型缝隙。
“是……是关云长!”魏军中响起惊恐的呼喊,阵列随即开始出现动摇。
诸葛诞惊得面无人色,急令分兵御敌:“左翼回防!快!”然而阵型转动间,杨再兴再次抓住破绽,赤月枪直取彭岳营中军大旗。
背嵬军见状士气大振,个个以一当十,鸦项枪与盾牌的碰撞声如同暴雨击瓦。
此时,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横空划出半轮冷冽刀弧,连劈三杆长枪后,刀背衔着未及滴落的血珠,已掠至诸葛诞马首之前。
当对方长剑刺来的刹那,关羽刀芒如练下压,金戈交鸣中震得诸葛诞虎口发麻,未及收势,那只裹着青铜臂甲的手腕已疾如闪电翻折,铁钳般的指节已死死钳住对方腕骨。
关羽丹凤眼微眯,卧蚕眉拧成铁锁,俯视着脸色煞白的诸葛诞,忽而低低冷笑,嘴角勾起冰刃般的弧度:“哼……诸葛诞,可识得关某否?”
诸葛诞奋力挣扎,却觉脉门如被铁钳夹住,剧痛让他松开长剑:“关云长……你……”
“缴枪不杀!”廖化从斜刺里杀出,绳套精准套住诸葛诞脖颈。周围魏军见主将被擒,顿时阵脚大乱,彭岳营的阵型如堤坝般轰然崩溃。
残星渐隐时,颍水河畔已是尸横遍野。杨再兴拄着滴血的赤月枪,看着士卒们押送俘虏走向高岗,忽然听见上游传来阵阵橹声。
晨雾中,一艘楼船顺流而下,船头立着一员青甲女将,正是关凤。
“父亲!兄长!”关凤甩镫跳上浅滩,“女儿与伯约听闻彭岳营来犯,故急率大军星夜驰援,不想大战已歇。”她看见关羽脚边捆着的诸葛诞,柳眉微挑,“父亲,这皓首匹夫便是魏军主将?”
关羽抹掉刀面血污,将青龙偃月刀插在地上:“正是。此役多亏振武的背嵬军正面硬撼敌阵,为父方能侧击得手。”
说着,他指向远处正在集结的蜀军:“凤儿,你来得正好,速带水师沿颍水巡逻,莫教漏网之鱼逃回幽州。”
话语刚落,杨再兴便已快步上前,甲叶轻响间,嘴角笑意几乎要漫过鬓角:“凤儿妹妹,怎不见伯约人影?我这……倒正有件喜事要恭喜于他!”
关凤玉指不由得微微一紧:“伯约……伯约正率军镇守白马津。兄长……不知这喜从何来啊?”她睫毛上凝着水雾,望向杨再兴的眼神中满是羞涩。
杨再兴笑着撞了下关羽的胳膊,玄色披风扫过满地碎石:“二叔,女儿家到底是面皮薄!要不还是您来说吧!”
关羽将青龙偃月刀往地上一顿,刀身震得河滩碎石簌簌跳动,胡茬间漏出几声闷笑:“你这小子尽会拿自家妹子打趣。”
言罢,他转向关凤,丹凤眼眯成温和的月牙:“许昌之战已毕,为父打算与振武同往冀州一趟。”
说到此处,他望着北岸渐渐聚起的晨雾,声线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