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奏折堆积如山,则承帝此次出游一去便是两个多月,即便是带了部分路上批阅,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则承帝坐到案几前,卫六月站在下首静候则承帝发话。
“你有何不满,有话直说,一天到晚摆着这副脸面给谁看?”则承帝不悦道。
“回陛下,我一直如此!”卫六月回答。
“你可是怨朕弃了你的心爱之物?”则承帝直问。
卫六月暗咬牙龈,说道:“不敢,只是以后不敢再劳陛下寻人了。”
“那可由不得你了,朕岂是那言而无信之人。”则承帝暗叹卫六月果然聪明,知道他要对那卫小大夫不利。
卫六月听了也不惊讶,垂下的双手紧紧握拳,很快他又松开,低垂着眼坦白道:“他是个好人,很好很好的人。他温润和善,心思通透,学识广博却又内敛不张扬,就如那圣洁神佛。他下凡拯救饱受疾苦的世人,也拯救了孤寂的我。”说起纪初六,卫六月底垂的眼内闪起耀人的光芒。
“我深深地爱慕着他,可他又是一个胆子很小很小的人,他也许也觉察到了我的心思,吓坏了,躲了起来。”说到这,卫六月的眸光又暗了下来。
“既然他不想再见到我,我也不再寻他了,我希望他能平安渡过余生,可以吗?”卫六月望向则承帝,语气中带着恳求。
“哦?”则承帝有些兴趣了,竟是跟他想的不一样:“你是说,那卫小大夫为了逃避你而制造了那场意外?”
“不,是借那场意外逃避我。”卫六月纠正道。
“你知道那场意外的因由?”则承帝问道。
卫六月不愿回想那令他悲痛的场景,极巳说他口喷鲜血、飞了老远、掉落江中。那湍急浑浊的江水,他跳下去都被冲下老远,若不是一直找不到初六的尸体,他都不信他还有活着的可能。即使活了下来也是病魔缠身,不好过活吧?
我可怜的初六!都是我的错!卫六月再次哀伤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