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指尖数道丝线迸出。如同蛛网一般,笼罩在周言全身,将他牢牢束住。
墨以手臂发力,压着他如同塞麻袋一样,先将脑袋塞入墓中。
周言发出尖锐啸叫,扭动着想要挣脱。
然而他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墨以的强制推搡。鲜红的肉在挤压下迸裂,白骨与青砖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当周言整个人都被墨以强硬的塞进瓦罐坟中时,他的身上掉出一块陈旧的小竹片。
墨以:“??”
暂时没有时间思索这是什么东西。
墨以将周言塞进墓中时,直接开始进行最后一步,封土。
墓中,成为血尸的周言扭动着身体,手臂一次次从通风口处挥舞伸出,指甲在青石砖上划出一道道刺耳的声响。
“嘭!嘭!嘭!”
砖头砸在肉体上的闷响声接连不断。
墨以一边垒砖,一边毫不留情,粗暴的用板砖将周言伸出墓穴的身体拍回去。
“呼——”
墨以长舒一口气,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封土终于结束,变异的周言被他强硬的塞进墓穴之中。
陆一介绍的瓦罐坟丧葬步骤现在都已经完成了,不知道算不算结束?
墨以歪腰捡起刚才周言掉落的竹片。
另一边,小明坐在原地,像一尊冰冻的丰碑。他沉默的看着这边,像是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墨以看完竹片上的字,起身朝小明走去。
两人仅剩半步之遥的距离后,墨以把竹片递给小明。
“青丝作引,血脉为灯,可照黄泉至亲人。”
念出竹片上的文字,小明抬头。
“什么意思。”
墨以慢吞吞挠挠脸颊:“我从周言身上捡到的。他拿的可能是你的头发。”
墨以回忆起刚才在周言掌心看到发丝,一瞬间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如果说一开始大家搭建的瓦罐坟都是空坟的话,从孔善行死的那天开始,一切就不一样了。”
“守夜那一晚,每个人都曾进入过自己的墓穴中。”
“周言说‘什么都没有发生’,他骗了我们。”
“不对。”小明听墨以推测到这里,沉默着开口,“不是每个人都进过墓里,我没有……”
小明反驳墨以的话突然停住。
一瞬间他突然想起心语在梦里和自己说过的话:
我比他们都提前了一天,就是为了可以见到你。
当时自己还很困惑。
他们是谁?提前一天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一切如墨以所说,也就是心语提前到来,代替了自己进入瓦罐坟。
小明猛地站起身,所以刚才在墓里的真的是心语?那她为什么会消失?
“因为头发。”
墨以看出了小明心中的疑惑:“青丝作引。”
“这个竹片不知道是周言什么时候拿到的,也许是我们各自进入瓦罐坟的那晚,也许更早,挖墓穴时候他已经找到了这样东西……”
墨以回忆起这两天,周言自来熟一样的勾肩搭背。
“看来,周言拿到这个竹片,他就开始了自己的行动。他在收集我们每个人的头发。”
小明目光一凛:“头发。”
他回想起周言搭在孔善行、姚瑶肩膀上的手臂,恐怕除了自己,其他两人的头发他也拿到了。
只是在使用头发之前,另外两人已经死亡。
墨以将牵引后果都串联起来——
被拉进瓦罐坟的周言,以为第二天封土会将自己封死在里面,所以伸手的时候,掌心握着小明的头发。
他以为小明会代替自己被封入墓穴之中。
谁知最后一天,出现在墓穴中的实际是自己至亲之人。
因为头发,周言的至亲没有出现。反而是小明的至亲,因为牵引,被拉至周言准备好的墓穴。
然而货不对板,自然会引来反噬。
周言瞬间变为血尸,自己搭建的瓦罐坟也顷刻间被毁灭。
墨以垂眸,心中拂过淡淡忧伤。
所以,自己没有任何感觉,是因为没有至亲可以出现了么。
小明眼眶通红,他看向怀中手表上显示的心电图,原本波动的曲线已经趋于平缓:“心语,心语被周言害死了……”
墨以无法做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