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璀守着云梁桥边纠结了好一会儿,直到人群比方才又散去了许多,然而始终不见韩充他们一人。搜索本文首发: 今晚吃鸡 jinwanchiji.com
她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先回关宅去,再安排人来寻他们。好在她自己身上有些银钱,若是租辆车回去,应该也方便。但这会儿附近人还是不少,牛车马车大约是没法行进的。所以若是要租车回去,还是得往南边走走,到怀远坊长寿坊那边去,那里人少些,租个车往南边绕行回延龄坊也方便。然而设想总是很好的,实际却不见得如设想一般完美。大约是今日逢节,车马行也早早地都闭了店。阿璀在怀远坊长寿附近的车马行走了个遍,也没有租到一辆车,甚至连匹马都没租到。她无奈地只能再往南边两坊走走看,这一走便已经又过了两坊。延福坊靠南边些,虽也是灯火明亮,但显然路上行人少了很多,约莫住在这边的人都往北边观灯去了还未回来,所以才显得人少。如今还在正月里,天气自然还是冷的,方才在西市那边,路上行人拥挤,灯火也十分足,便显得十分温暖。但这会儿到此空旷少人处,夜晚的风一吹,方才身上的热气散去,倒觉得有些冷了。手中的兔子灯,灯烛也早燃尽熄灭了,就连鱼龙灯里原本还燃得旺的火烛,方才也被一阵急风吹灭了。阿璀便干脆扛着鱼龙灯,将兔子灯往上头一挂。她一走,鱼龙灯尾巴微微地摇,挂在鱼尾的兔子灯也颤颤地晃。走着走着,忽然看到旁边坊门上大大的延福坊三个字,阿璀忽然有些激动。初七人胜日那天,在望园吃过晚食之后,阿璀到关宅住了一晚。阿璀那会儿与怀阙先生聊天时,自怀阙先生口中得知冯云述年前来了金陵,便住在这延福坊。却不想延福坊竟然就在此处,实在凑巧,歪打正着竟就走到这里来。她遂转而往延福坊里走去,想寻个人问问近来有没有新搬来的冯姓人家,或许便能找到冯云述了。进去坊内,遇到路上行人,问了好几个人,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只是路过此坊并不认识。阿璀有些颓然,还是沿着坊内巷道再往里走去。除了部分食肆饮子店或是灯笼店之类,余者坊内大部分店面铺子都已经关了。阿璀觉得有些冷,便寻了处饮子家,要了碗热热的饮子喝了暖暖身。她在饮子店里坐下,百无聊赖地看向外头巷道上的灯火行人,便等着饮子送过来。 忽然发现对面街角处有一家铺子有些奇怪,不像是寻常铺子。她往外头探了探,仔细瞧了好几眼,才确定应该是家专卖冥器纸马之类祭祀用物的纸马行。今日上元节,这样难得的节日,寻常铺子都已经关了门,就连车马行都关了,此时这个冥器铺子大喇喇地开着实在有些突兀。店家娘子送了饮子来,见阿璀正瞧着巷口的那家纸马店,便凑上前来悄悄道:“娘子是在瞧那家冥器铺子?”察觉到店家娘子正与自己说话,阿璀偏过头来,疑惑看向她。那店家娘子以为阿璀是真的好奇,这会儿也没旁的客人,她干脆就坐到阿璀跟前来了跟她唠上了:“那冥器铺子,着实奇怪,日日都开着,就没见它有关着的时候,平时也没见得有那么多人进出。况且今日这样的节日,这大晚上的哪里就有要买他家冥器的人?也不够晦气的……”“我也是瞧着它上元节还开着,觉得有些奇怪呢。”阿璀见那店家娘子憨厚和善,遂也友善一笑,问道,“这铺子开了许久了吗?”“我在这边住了十来年了,早年倒是没有见到,几年前金陵逢乱我家老小逃难去,等安定之后再回来时,那店便已经开在那里了。”见对方友善相问,那店家娘子更来了兴致,十分热情道,“算起来至少也开了四年了。不过我日日看着他们好像也没什么生意,不知道这些年怎么开得下去的。”“这些冥器铺子,若非必要,想来寻常也不会有人进去的。”阿璀十分耐心地等她一通话说完,又笑着恭维道,“哪里及得上娘子的饮子铺,娘子的好手艺,想来坊内也是知名的。”阿璀两句话说的那店家娘子眉开眼笑,又十分热心地给阿璀送了碟巨胜奴。待喝完了饮子,阿璀又向店家娘子打听坊内近来是否有新搬来的人家。那店家娘子果然是个热衷家长里短的人,坊间的事情几乎都留心着,阿璀一问起,她几乎立刻便想到。遂指着巷道示意她道:“就这条巷子,往东边再走一段,下一个小路口,往南边一拐,便是青柳巷,沿着青柳巷往下边数第四家,便是年前新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