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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璀很想问公玉淳几句话,但此时此刻这个地方,好像没有人会让自己出声询问。
公玉淳承认的话,反倒更成了诸人讨伐她的由头。
于是先前被暂且压下的惩处之言,再次一个个慷慨激昂地吐出来。
关渡看不下去,上前禀道:“陛下以科举取士天下,便是招揽天下有才有德之人。今公玉淳虽为女流,但亦有大才,正是陛下昭示纳才天下之意。故臣以为,公玉淳虽有隐瞒身份之过,但却不可加诸惩处,可以一品国夫人封之。”
而公玉淳却照旧微微垂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旁人劝谏陛下严惩的话她当没听到,中书令对其维护之言她好像也没听到。
好似自己的命运如何,她便就这么放任了下去。
“臣有一句话想请问中书令、尚书令,还有陛下。”阿璀忽然走出人群,朗声而拜。
她看着祖父在为公玉淳争取更大的利益,并未觉得欢喜,凭什么仅以一个诰命虚衔,便能掩藏掉一个人所有的才学,埋没掉一个女子不输与朝中大半男子的才能?
“卿有何言?”晏琛看着终于按捺不住的阿璀,方才被众人闹腾地微蹙的眉头也微微展开来。
“臣想请问陛下与两位上官,科举自开始提上日程,到后来推行制定政策规则,再到最后施行天下,这从头到尾的几个月一年的时间,或者说从开始提及到现在,怕也不止一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内,可有哪一处文书,哪一处告示,哪一处诏令曾言明,凡参加科举之人,必须是男子只能是男子的?”
阿璀这一问,显然正是抓住了最明显的漏洞,听得众人顿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