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阳光火辣辣地抽在脸上,一如路帆的呵斥。
这是她设好的局吧?
许千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认识了快两年,第一次闹了这么大的矛盾,紧接着就是不可挽回的分离,比设想的终点早了整整一年,就像是害怕她会做出任何补救一样。
刀子在心上划过。不同于那天猛地一刺,刀刃来来回回,划开一层又一层,鲜血淋漓,疼痛难忍。她说不清楚哪一种更让她难熬。长痛短痛,都是刻骨铭心的痛。
日子变成了倒数。从没想过,这一天真的会来。过一天,少一天。每次在课上见到她,都意味着再见的机会减少了一次。“0”在逼近。总会有最后一天、最后一课。在那之后,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空旷。
除了许千之外,似乎并没有几个人对路帆的离开有多不舍。
这确实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他们不是“不擅长告别”,而是觉得“告别”二字根本无关痛痒。如同朝代更迭之际清算得失,居然有人大肆议论起路帆对十二班的功过。有人喜欢,有人不满,有人担忧,有人期待。
许千沉浸在终日惶惶里,对这些议论置若罔闻。直到那天马清文在教室后面大放厥词,她才一怒之下拍案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