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城市,终于不再只有我一个人。
“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人特别好,我们俩挺玩得来的。”
喜悦杨溢在心间,她忍不住想和路帆分享。消息刚发出去没一会儿,那边就来了回复。
“男生?”
冰冷冷的两个字,浇灭了快乐,反倒勾起无名的怒火。她讨厌这句若有所指的话。愤愤地敲了下键盘,只回复一个句号。
另一边,拉起和何一的聊天,发出一串“好烦”。
“烦什么?”
“就是烦。”
她还没和何一提过路帆的事,此时也并不想和盘托出。一边糊弄着,一边想怎么绕才能回避开自己和路帆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总得有个事吧?”
“我一个老师,跟我阴阳怪气。”
“大学?”
“高中。”
“刚才吗?怎么突然联系?”
“一直有联系,关系挺好的。”
“女老师?”
“嗯。刚才我跟她提起你,她问我是不是男生。”
“是不是男生,怎么了?”
“像在试探我交没交男朋友一样。”
“多想了吧?老师们不就是乐意开这种玩笑?”
“事情比较复杂。她知道我不想找男朋友的。”
“嗯?为什么?”
“之前跟她说过。”
“不,我问你为什么不想找?”
“就是不想。对男生没什么感觉。”
“那你不会对女生有感觉吧?”
没想到问题会甩到这儿来,许千被噎了一下。她不好直白地回答,但又不想昧着良心说假话,含含糊糊地回了一句“有可能”。
“她知道?”
“大概吧。”
“嗯?”
“嗯。”
“我没太明白。”
“晚上出去吃串吧,当面说。”
“很愁吗?”
“有点。”
“好,那就去吃串。”
第67章 六六、三个0(下)
串店总是热气腾腾。好几只锅里滚着红油,食材的香气被逼得无处可逃,在空气中焦急地跳跃。
两盘串串均已下锅。等待煮熟的空当,许千干了好几杯酸梅汁。
“诶,许千,你不喝酒的?”
“不喝。”
“我一直以为你能喝的。”
“话怎么说?”
“不怎么说,直觉而已。”
“喝了酒就容易说错话。以前总喝,现在停了。”
“不至于吧?小酌一下能说错什么?”
“算了。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是心里真有事,小酌也会惹麻烦。再说,有人不喜欢我喝酒。”
“你不像是这种人。”
“哪种人?”
“因为别人不喜欢,就能管住自己的人。”
“不完全吧。分人。有的人比较重要。”
“比如?”
“比如我之前说,和你长得很像的那个人。”
“她不喜欢你喝酒吗?”
“嗯。之前在她面前喝醉过。”
“耍酒疯了?”
“倒也不算。但是挺失态的。”
“同学?”
“不是。”
“学校外面的朋友?”
“不是。”
“……是这个老师吗?”
沉默一会儿,轻轻点头。
“她对我很好。”
“看得出来。”
“看出来什么?”
“你谈到她的时候,舌头都软了,你没发现吗?”
何一提过酸梅汁,把两只杯子都倒满。杯子推至面前时,许千注意到她的手腕上套着一只很细很细的手环。
她的手也很像路帆。只是这只手环上,没有帆船。
“她多大年纪呀?”
“三十六,比我大十六岁。”
何一戏谑地挑了挑眉,“算得这么快?”
话里有话,许千听得出来。学生很少对老师的年纪记忆深刻,更难得把师生之间的年龄差距挂在嘴边。除非真的关注,真的介意。
“高中的时候,她很照顾你,是吗?”
“嗯。她挺器重我的。什么机会都给我,总是鼓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