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透过甄府西厢房的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甄姜来到书房与甄逸等三人商议。
“姜儿,昨夜辗转反侧,总想着当年……”甄逸捏着茶盖的手微微发颤,茶汤在杯中荡出细小涟漪,“若非陛下半路截亲,女儿哪有如今的荣耀。”
甄俨握紧腰间玉佩,沉声道:“当初父亲执意与袁绍联姻,险些误了大姐终身。”
“都过去了。”甄姜放下茶盏,银护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陛下既已既往不咎,甄氏更该抓住眼下机缘。”她刻意压低声音,扫过三人骤然发亮的眼睛,“眼下冀州刚经历大战,百姓们错过了今年农耕,如今不少百姓已经无法生存,陛下体恤百姓,自然不可能让百姓们饿死,想出了以工代赈的办法,百姓们出力在冀州修建道路,官府提供粮食,发放工钱。不过,最近大新连年大战,消耗巨大,国库空虚啊!”
“以工代赈?!”甄尧猛地站起,锦袍扫翻案上茶点,“大姐的意思是,让吾甄氏出资修路?可咱们家底……”
“谁说要甄氏单扛?”甄姜指尖叩着檀木桌,笃笃声响惊飞檐下麻雀,“冀州道路修好,商队通行无阻,盐铁绸缎运销更畅。那些靠漕运起家的世家,哪个不想分杯羹?”
甄逸瞳孔骤缩,苍老的手掌重重拍在桌案:“妙啊!若能说动各大家族分摊钱粮,既能解陛下燃眉之急,又能落个造福乡里的名声!”他忽然想起什么,眉头又拧成疙瘩,“可那些老狐狸精得很,凭什么听咱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