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是药材，脸色才终于好看起来。

只调侃了张小楼一句，越明珠没再为难他，扭头对齐铁嘴道：“你来之前我就问过了，小楼说他下地不多没见过，小鱼倒是见过……可惜，他这阵子跟表哥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来去匆匆，我也不好耽误他做正事。”

顺带鼓励一句：“齐先生你可是道长，在僵尸，哦，是在粽子上你更有发言权，千万不要被他们这些旁门左道比下去了，你才是专业的，要对自己有信心。”

旁门左道张小楼：“......”

齐铁嘴哭笑不得：“....有信心，我有信心。”

她灵机一动。

“要是有一天我也变粽子了，不知道能不能进化成旱魃。”呼风唤雨，把日本人杀个精光。

“呸呸呸。”原先的笑意凝滞在嘴边，齐铁嘴差点把酸梅汤吓得撒出来，“这话可不许胡乱开口，《易经》上都说“吉人之辞寡”，咱们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越明珠左耳进右耳出，心都己经飞了。

袁枚撰写的《子不语》形容僵尸—‘两眼深黑，中有绿眼，光闪闪然’。

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则是—‘目如丹砂、指如曲钩、齿露唇外如利刃’。

既然僵尸也分三六九等，当然要做最厉害的那种。

僵尸片看多了，这么一幻想她不免有些惆怅，“僵尸一定要长白毛吗？有没有不浑身长毛的？”

“还有，”她捧脸，“他们是白脸还是黑脸又或者是青脸，飞僵是不是好点，能飞诶，陈皮学轻功那么久都飞不起来，粽子居然能飞？”

“是不是獠牙大，指甲长的粽子比较厉害？”

舔了舔自己长尖牙的位置，越明珠愁眉不展，长虎牙会不会更有优势，比如说张小楼。

那提前镶假牙能不能行，镶个钢铁巨齿又或者装个削铁如泥的利爪手撕鬼子。

齐铁嘴看她越说越上头，表情越来越严肃，再一看张小楼那个混账肩膀一抖一抖，就知道这小子指望不上。

他无奈劝道：“入土不安，死而不僵才叫僵尸，能飞天遁地的粽子我没见过，话本里多是虚构，你也别太当真。”

“我知道，书上写了风水不好的地方才会养出僵尸。”越明珠给他下请帖之前己经粗略研究过一番了，她扼腕叹息，“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风水宝穴，历史上不知有多少皇亲贵胄，他们的墓穴早把风水宝地给占完了，好地方肯定轮不到我。”

那倒未必。

不说霍家、解家从祖辈就定下世代家族墓地，二爷更是早早就提前备下了棺材板，倒斗这行忌讳多，选穴上比名门望族更讲究，更别提佛爷了。

越明珠坚定地说：“反正，我要是能变成粽子，就当旱魃称霸粽界，统率各种粽子大军。”

这异想天开到可爱的想法让张小楼肩膀抖的更厉害了，齐铁嘴看他不顺眼，想开口骂又怕影响到明珠。

他稍加思索，“这粽子呢，是年份越久越厉害......”

意识到自己只能做民国粽子，越明珠大失所望，“那我岂不是连清朝粽子都不如？完了完了，我这是创业未始而中道崩殂了！”

“不过么。”齐铁嘴话锋一转，意有所指：“如果有人生前就武艺超群，做了粽子说不定也有以一当十的勇武之力。”

武艺超群？那肯定不是在指我。

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越明珠顺着他眼神往旁看去，恍然大悟。

张小楼：“......”

差点给爷整笑了，他转过身来，语气平淡：“八爷，我人还活着就开始咒我死后尸变，你有没有人性？”

齐铁嘴面不改色：“有肯定有，只不过用不到你身上。”

越明珠才不管他俩的口头官司，小手一挥，“很好，小楼以后就做我的打手粽，助我称霸粽界。”

不过左膀有了还缺个右臂，她看向齐铁嘴，不言不语。

齐铁嘴深吸一口气。

可惜，他对明珠目光抗性极低，期期艾艾：“明珠，我，我手无缚鸡之力，最多......最多给你当个算命粽，这冲锋陷阵的活，你让那皮糙肉厚的去。”

皮糙肉厚张小楼己经懒得骂这没骨气的道爷了，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在生前听人讨论自己死后的归属权。

他面色凝重，甚是硬气，“打手粽只是一时的，我迟早让小姐封我做个粽将军。”

总比猪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