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头见讲了一下,老郑头颇不以为意,他说:“每年冬天,路边都有冻死的,也不是所有尸体都是蜷缩的。”
“冻死者的姿势从蜷缩到伸展均有可能,取决于失温速度,先不争论这些,昨日天黑,光线不好,今日咱们俩仔细看看脚趾,手指可有冻伤。·9*5·t`x?t...c\o!m*”
“有冻伤太正常了……”
“让你查看你就查看,这些特征单独拎出来或许说明不了什么,但放到一起便可推断出死者是否是冻死……他们怎就没有脱衣呢?”
“脱了不会穿上?又不是没有旁人,没有旁人他们四个是如何到枯井中的?”
老郑头嘟嘟囔囔的,却给贾川提了一个醒,他赶紧拿起昨日剪开的僧袍和道袍,仔细的查验了起来,他心中庆幸那个仵作整日沉浸在醉酒状态中,没有收拾殓房,真说将这些碎布扔掉,想找回来可就难喽。
老郑头则在仔细查看四具尸体的手脚耳朵是否有冻伤。
僧袍是麻布做成的,穿的日子可是不短了,上面大大小小的补丁不说,贾川在衣领处发现了拉扯产生的撕裂痕迹,贾川赶紧又看道袍,道袍的材质明显比僧袍也好,但因是棉质的,极容易产生褶皱,尤其是狠狠攥过的地方,贾川虽没有在道袍上找到撕裂之处,却找到了揪拽的痕迹。
与此同时,老郑头也分别在尸体的脚趾,手指,耳廓上找到了水泡和青紫色,他忍不住问:“……为何会有发绀?”贾川头都没抬说:“寒冷导致血管收缩,使得末梢循环出现障碍,坏死……你看一下他们全身是否都是苍白的?”
“你昨日不是看过了吗?白呀,冻完之后怎会不白?你能不能用我能听懂的话……”
“身体发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昨天怎就没想到?”贾川说着站起身:“现下可以确定,他们四人是冻死的。”
老郑头急了:“怎就确认了呢?我今日还想看看如何试毒。”
“蜷缩姿势,反常脱衣,局部冻伤……算是综合判断吧,可惜不能做解剖……”
老郑头正琢磨着,门外传来赵光的声音。
“宋县丞可在?”
贾川皱了皱眉,走到门口开口就问:“查我查的如何了?知道我是谁了吗?”
赵光没有想到贾川这般直白,愣了一下,而后忽略贾川的问题,照着想好的说道:“之前你我之间多有误会,明日除夕夜,你一人在此多有寂寥,不如与我家人一起守岁,也可……”
“你快拉到吧!”贾川不耐烦的摆手道:“我最多留你性命,这已是极限,都让你赶紧跟儿女交代明白,那俩锦衣卫明日便回来,回来后会如何,是否会让你安心过完年,我可真说不好。”
赵光的表情僵住了,他自然是知道锦衣卫的两人天不亮就走了,他昨晚也写好了信命家仆带着所谓的节礼再次进京了。
之前已经送过节礼了,再去自然要带足了诚意。
可回信没这么快,赵光想着趁着没回信,与这个叫宋声的关系近乎一些也没坏处,这事儿是他一夜未眠想明白的,那两名锦衣卫与宋声不仅认得,且关系还不错。
他认真回忆了每一个细节,更是找来跟去村里的三名衙役,仔细问了问,三人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也记得锦衣卫与县丞之间没有做自我介绍,且看着十分熟络,至于锦衣卫来这一趟的目的是什么,有一人隐约记得好像是听过这么一句‘接你回去过年’。
赵光心里有些怕了,若宋声是哪家官员的子侄,他还真没这么怕,不过是多花些银钱的事,自己都这个岁数了,顶多致仕回老家,不耽误儿孙们,想到这里,赵光也是欣慰儿孙们没有出息,只是当个吏员,不然若是因他耽误仕途……
可与宋声亲近的是锦衣卫,这就不是只用银钱便可解决的了,且之前他确实打听过这个宋声的来历,吏部的人说就是科考之后补上来的,不是谁的谁,他才对这位新任县丞放开手脚,卖力收拾的,如今……
但赵光安慰自己,也并非一点救没有,只要让宋声不再与自己计较,锦衣卫又怎会找他麻烦?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解决了宋声,便也就无其他了,若宋声真是谁的谁……家仆这一趟必定能问出来,到时再使些银钱找人做个和事老便是了。
不怕遇到难事,遇到了解决便是了。
于是,赵光一早便关注着宋县丞的动向,知道他又去了殓房,便给自己打了打气,追了来。
他以为自己放下姿态,无论如何宋县丞都要给几分薄面,常年在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