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失去了音讯。”暗卫毕恭毕敬地说道。
日光投下竹叶影,撒在温润青年俊美的脸上,他生得钟灵毓秀,眉目如画,有同高山落雪般的疏远,却又有冬日溪水般独有的温和。
狭长的眼睁开,近侧的竹叶染上冰霜连同跪地的暗卫都感受到了压迫。
暗卫将头低得更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江景沉站起身,挥退暗卫,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一处建筑上,他面上没有表情,墨色的眸深处却隐隐有血色涌动。
贺云澜陨落在七年前,据传闻,他练功出了差错,入了魔,屠了自己宗门半数人以后,被几个宗门的高手联合诛灭。
但江景沉不相信,他贺云澜那样风霁明月,绝世无双的人,怎么可能会入魔,就算是他入魔,也不应该是那样自小以天下人民为重的人入魔。
他查了很多年,这几年才终于找到了些当年的蛛丝马迹,让他放手,是绝不可能的事。昏暗的暗室内。
青色的魂灯映在白衣青年苍白如纸的脸上。
他唇角噙血,白衣沾尘,说不出的狼狈。
江景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烛台上微弱的火光,仿佛那不仅仅只是一个烛火,而是雪地中迷路许久失途者遇见的火光,不可多得的救命稻草。
沾血的手颤颤巍巍地探出去,想小心翼翼地碰一碰那他苦苦招魂多年才等来的魂火,但视线触及手上沾上的自己的血,他又缩了回来,仿佛嫌脏一般在自己的色的衣袖上蹭了又蹭,才又伸出去。
青色的魂火在青莲烛台上忽明忽灭地跃动在江景沉墨色的眼里闪动着细碎的光,他招魂数年,终于等到了他的一次回应。
他刚想稳固魂火的状态,却不想青色的火一次明灭,从此熄去了烛光。
细碎的光从墨色的眼中消失,又一次回归了死寂。
白衣青年沉寂在黑暗之中,一言不发。
良久,沙哑的声音才带着说不出的哀凄,道:“你到底还是,不愿见我吗?”
他望着怀中早已熄灭变得冰冷的烛台,喉间一阵腥甜,呕出血来。
他掩着唇咳嗽,咳着咳着竟笑了起来,嘶哑沉闷的笑在幽静的暗室里回荡,无尽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