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他们已是夫妻,踏进这道门,她不知道,他们将面对的是什么。
他们进宫的时候,天元帝早已上完了早朝,其实若是论起朝政来,他可以说是一个明君,但是作为家人来说,他却不是一个好的父亲好的丈夫,也或许只是对他。
他们站在大殿门口,夙北邪紧握着夜幽,天还是很冷的,他的眉头紧皱,难道他又要像那天一样?不,不行,幽儿可受不了,他起步向前走去,正打算硬闯,却被一道声音阻止了。
“王爷,王妃,皇上有请。”
夙北邪轻咳一声,拍了拍夜幽身上的雪花,将自己的披风以及夜幽的披风脱下,拉着她便朝殿内走去,抬头看到高坐上的天元帝,再一次见他,莫名的有种冲动。
天元帝见他们走了进来,眼神复杂,看到一身红的夙北邪他就好像见到了当年的柔妃一般,那时的她,很是活泼,只要他陪着她,她就会笑,她仿佛要的很少,他们在柔妃的家乡简单的拜了堂,也是一身红衣,他爱她,他想带走她,可是在她知道了他的身份跟他回到皇宫后,她的笑容就隐隐的不见了。
“皇上、皇上,王爷和王妃还在呢。”管事公公在天元帝的耳边轻声说道,他一下回过了神,原来他走神了,看着底下的夙北邪天元帝又是打量了一番,他虽然和柔妃长的很像,但却没有她那种活泼,他有的只是冷,他不是柔妃,他是害了柔妃的人,他只能这么一遍遍的提醒自己。
他轻咳,冷声冷气的说道:“见了皇上都不知参拜,难道你们想让朕治你们一个不敬之罪。”
夙北邪嗤笑一声,他说的什么?皇上,对啊,他对于他本就是皇上而已,他到底还在期盼什么?手心里的温柔提醒了他现在的处境,他亦冷酷的说道:“难道皇上忘了当年赐臣的权利。”
不跪,不跪,多大的荣耀,这却是他逼出来的,天元帝眯了眯眼,心中突然起来了一股无名之火,他不知道为什么,遇到他,他就会生气,所有的耐心对他而言都是没有的。
“朕当然知道,可是你身边的王妃可没有这种权利。”
夙北邪滅了滅唇,刚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他旁边的夜幽柔弱的说道:“幽以为,夫妻乃为一体,既然夫不跪,那么妻也该不跪,不然岂不是毁了夫妻二字?”
听此,天元帝竟觉无话可说,这时才开始打量起夜幽来,那年的她可以说是庸俗不堪,现在的她却是荣辱不惊,这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的容貌完全遗传了父母,长的就像是刻意雕刻的艺术品一般完美,也是,她的父母长的都是如此美艳,何况他们的女儿呢?
她与夙北邪并排而战,并未因为她的娇小而掩盖了她的气场,反而显得更加明媚,天元帝轻哼一声,他还没忘记他宣他们来的目的,这事他就不计较了。
他没有发现其实从今日他的不计较开始,就断定了以后他的结局……
他慢慢的走下皇位,站在了夙北邪的面前,发现他竟是还比他高了一截,他说:“朕就不计较你们的无理,但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又拐了个弯,也就是因为他这一停顿,看到了夙北邪眼中的那抹了然的讽刺。
他的尊严不容忽视,他再一次走回皇位,朝着夙北邪说道:“近期,我国南北交界处的陵西镇发生多起烧杀抢掠案,朕要你带兵剿匪。”
呵呵……夙北邪不由的笑出了声,紫色的眸中划过受伤,果然,明明已经知道了结果,为什么还要伤心?手指轻碰心处,察觉到它的跳动,是啊,他不是神,他是人,他还是有心的。
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夜幽抢先一步问道:“陛下说的可是位于惊羽国和天元国的交界处?”
天元帝轻点头,看到他们的神情就知道他们肯定不能轻易答应,刚要说些大道理的时候,夜幽又说话了,“那么陛下打算给我夫君多少兵马?”
天元帝没有介意她的自称,思虑的一番说道:“此次不宜调动过多兵马,路程过于遥远,不过朕可以给你们一千人。”
夜幽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陛下,我们去,但是兵马不必太多,五百就好,太多的话,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