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公麟和洪四娘子都吓了一跳,扭头就看到原来是戢氏子戢仲澐。
“你……”
戢仲澐加入密谋,低声说:“我也不想九郎去其他州,何况,通州风头出尽,我不太愉快。”
想了想,脸上有笑容浮现:“放心,我不用断腿。”
赵公麟被这么一调侃,也不气,而是很惊奇:“你拿家里的东西出去送人,居然不会被打?”
戢仲澐:“……”
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败家子、散财童子和归家与族中人进行商议,摆明利弊,述说东西送出去后能有更大的收获的差别吧。
赵公麟见他不吭声,讨了个没趣,便也不搭理他了,再看回洪四娘子:“怎么样,换不换?名声的事你不用担心,朱家最擅长这个,回头我找三十郎让他出手,保证你清清白白,大伙儿都说你力挽狂澜,是义士!”
别看赵公麟做事比较横冲直撞,可他冲之前,也会先思考应该做好什么准备。
洪四娘子还是摇头。
赵公麟努力挤出来一个笑脸:“那算啦,我再想想办……”
“不。我是说……”
洪四娘子望向陆安那边。陆九郎听不到她这边说的话,却依然在接触到她的视线时,朝她微笑示意,眼中认真凝望着她的存在。
洪四娘子没有跟任何人说,但她一直都有察觉到,陆九郎看人,是平等的看待的。
不论是面对州学的门房,还是求学的女郎,还是同窗男子,亦或者只想要来寻找优秀夫婿的女子,他都是一视同仁,不会瞧不起卑下的门子,也不会去俯观满脑子只想嫁个好人家的女子。
他也没有怜悯,更没有鄙夷,他只是平平淡淡,有礼有节的平视。
洪四娘子有时会很突兀地想,便是她退学了,嫁人了,有时在街上意外碰到这位昔日同窗,对方也不会有任何可怜她从女儿成为妇人,再不复往日无忧无虑的心思,只会含着笑和她打招呼,而后很自然地顺口一说:“四娘不是对汉代感兴趣么,我昨日见街头那间书铺新进了《汉书》《史记》的刻本,足有十数本。”
洪四娘子回看赵公麟,道:“我是说,不需要交换。我也不想九郎转去通州。”
她闭上眼,微微调息,走上了高台。
“是女子?”
“竟是女子?”
“我知她!她是洪四娘子!精通箫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