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敢不来。来,就算被怪罪也只是怠政这么一个可大可小的罪名,不来,那就是藐视官家,实乃大不敬。
沉默片刻,第五旉听到车上传来官家沉沉的声音:“传朕口谕——”
“往后朕在房州,不必天天来觐见,比起这份心思,不若好好救灾,如此朕心才愉。”
“臣接旨。”
第五旉行了一礼,去前面传达皇帝口谕。
众知县纷纷下拜,口道惭愧。
帝王步下金根,淡淡道:“房州知州随朕进来,其余人等自……”去。
话音未落,便见皇帝声带喜悦,高声唤:“陆九思!你且过来!”
之前他的声音还带着沉意,不太听明白,这一声带着欣喜的“陆九思”一出,低着头的房州知州与房州通判脸上充满了震惊。
他们听过这声音!还听到过很多次!
二人大着胆子,悄悄抬头。
那与陆安言笑晏晏者,不是当日申王又是谁?
不止他们震惊,其他人也震惊。
知县们完全缄默了,只有那瞳孔还在微微颤动。
陆九思他们认识,房州近来的风云人物。
可此人一介白身,竟然与官家情非泛泛,交情深厚,这就是他们所不理解和震撼的了。
——现在讨好陆九思,还来得及吗?
第66章
陆安私底下早就对这一天做了排练。
于是, 柴稷便看到,陆九思行过来时,初时神态自若, 当看到他的脸之后,面上不受控制地浮现了惊讶之色,整个人都难得地愣了一下,虽说很快便反应过来, 赶忙上前行礼, 一副有礼有节的模样,但还是禁不住地在起身时视线又往他面上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