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其实有些问住姜婠了。
没有八年的记忆,她对男女之情的认知,只停留在记忆中十五岁时对景来懵懂的喜欢,因为两家的默许和青梅竹马的情分,不算深刻,但也算美好。
如今,知道了景来的虚伪面目和作呕行径,她对景来再无情分,也没多难过,或许,是因为到了这里这段时日,经受的冲击太多太大,顾不上难过吧。
知道谢知行对她情深,她感动,却也没有头绪,甚至有些不知所措,谢知行这份情感,即便在男女之情中所知匮乏,她也知道无比沉重。
提出和他如寻常夫妻那样好好处,是因为不想辜负他,也趋于当下的处境,这是最好的出路。
但要她的心,想要和她两心相悦,她就有些懵了。
姜婠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见她沉默,谢知行眼里的希冀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松了手。
“罢了,是我为难你了,你回去吧。”
他低声说完便坐下,作势要忙自己的事情了。
姜婠没有如他所言的离开回去,她将手里的汤碗放下,捏着桌沿沉默思索了好一会儿。
“谢知行,我会尽力的。”她小声说。
谢知行看向她,“什么?”
“我现在心里没有景来了,也没有别人,虽然我还没对你动心,但是我会尽力去也对你动心生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真正对你动心生情,但我可以保证的,”
她轻咬着唇看向他,郑重认真,犹如誓言:“若不是你,也绝不会是旁人。”
她的话,让谢知行怔然静默了许久,只是凝视着她,眸色不明。
姜婠很诚恳的道:“我现在确实没有对你生情动心,太突然了,我之前不敢,也没想过这个,昨夜才知道你心里的人是我,总不能才一日就喜欢你了啊,”
“说实话,昨夜你说的事情,我其实都有些没缓过来呢,我若现在就允诺你一定会如你所愿,那就太随意也,也就是哄骗你的,我不想骗你。”
她的恳切和纯粹,他看在眼里。
这样的她,很多年没见过了。
这几年的她,变得圆滑世俗,刻薄尖锐,为了帮景来,为了恶心他,无所不用其极,对他除了恨,再没有一句实话。
似乎曾经在她身上看到的纯粹美好,只是他的幻梦错觉。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可如今,又回来了。
他闭了闭眼,挣扎之后是妥协,似乎是认命了。
他低低一叹,凝着她认真道:“我相信你这一次,姜婠,不要再骗我了。”
最后这句,是夹着几分无力的恳求。
姜婠怔了怔,随即用力摇头道:“绝对不会的,我跟你发誓。”
她说着,就要抬手做发誓的动作。
他却伸手来,握住了她的小臂,不让她起誓。
“不必,就这样就可以了。”
起誓,难保不会应验,就当是避谶吧。
姜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在意他不让自己起誓,弯了弯眉眼道:“也行,反正你信我就好了。”
“嗯,天色不早了,回去早些休息吧。”
姜婠:“那你呢?”
“什么?”
“你不和我一起……”
她忽然想到,自己就算想和他好好过,内心只有十五岁的她,怕是还没办法坦然自若的和他一个大男人同床共枕,急忙收了声。
当初自荐枕席是特殊情况壮了胆的,现在反而没这个胆色了。
躺在一起恐怕都睡不着,万一他想……
可怕!
她想到一些自己想象不出来的事情,脸色突然红了一片,浑身都感觉到不自在了。
她掩嘴咳了一声,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也早些休息,我走了。”
谢知行看她突然就红温了,一脸莫名:“……”
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该想的事情?脸红成这样?
莫非刚才的话,是想让他和她一起……
思绪突然被她打断:“我走了,明天见。”
谢知行回神,就见她已经端起桌上的东西,跑了。
谢知行:“……”
无语之后,他淡淡一笑,颇为无奈。
真是,可爱得紧。
。
出了书房,姜婠将手里的东西丢给容月,不理会李山,匆匆就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搓着发烫的脸。
容月跟在后面甚是奇怪。
“夫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