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欣拿进来的盒子是个很常见的文件箱,不大。
梅一诺打开盖子就愣住了。
最上面的是一封信。
很大气磅礴的五个字,梅一诺亲启。
她手指微微轻颤,有种近乎诡异的直觉,梅一诺大概知道写信的人是谁。
于是,她将信先放到了一旁,目光落在箱子里的文件袋上。
足有一整包a4纸的厚度,最上面是是一份赠予合同。
赠予方:殷政鹤!
合同中明确写明,殷政鹤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包括房产、商铺以及银行存款——全部无偿转让给她。
文件的最后一页,殷政鹤的签名苍劲有力。
其后是办理赠予的所有相关材料,包括公证、登记、审核以及审查过户等等资料。
最下面是一沓新的产证。
“……”
尽管有所预料,但真知道是他,梅一诺心底还是涌起一股很怪异复杂的情绪。
这算什么?
她将箱子放到一旁,拿起那封信。
内容并不长。
**小诺:
请允许我可以这样称呼你。
很遗憾那天在“隐庐”,我没能认出你。
因为我,你的生活增生了很多磨难,所有基于我而对你产生的不利因素已清除。
箱子里的那些身外物也许与你意义不大,全当是我在换自己片刻心安吧。
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可随意处理。
你成长的很优秀,对于你的人生,我从未尽过一丝责任,也没有资格当你的父亲。
之后,盼你余生顺遂!
殷政鹤**
梅一诺读完信,就连同那些文件一起丢进了空间。
段欣敲门进来,准备推她出去吃早餐,就见人蒙头缩在了被子里。
又睡了?
她小声叫:“小诺。”
没有应答。
段欣轻轻关上门,出去了。
梅一诺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段欣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
傍晚她敲开门,“小诺,你还好吗?”
梅一诺坐起身,“不能更好了。晚上住西一路。”
段欣看着她那双微微泛红的眼,没有多问,只轻轻应好:“是家人到了吗?”
梅一诺点头,梅庆年和梅琳这两天要过来,她提前给段欣说过。
溪澜湾是住不下了,段欣昨天就去那边收拾过。
今天去住倒也不匆忙。
“晚上吃火锅吧,备点儿酒,白酒。”
“好,那我把冰箱里的菜都带过去,等下再去备一点儿,家里人有什么忌口吗?”
梅一诺摇头,“肉多些。”
目送段欣离开后,她进卫生间洗漱。
矫情个什么劲儿?
便宜爹不是蠢人,大约是在“隐庐”窥见了她的态度。
梅一诺的出生,不由己,他也是被动当爹,都是无辜之人。
先这么着吧!
收拾妥当,原本还准备装两天腿瘸的人,在段欣的惊愕中出门了,她要去接人。
姜逸阳那个大嘴巴前两天去了趟村里,讲到z市嚣张g二代开车导致几死几伤时,被梅庆年听进了耳里。
他越想越不对,就给梅一诺打了电话。
梅一诺想着伤也好了,就半真半假的承认了。
说是受了点儿伤,不严重,已经好了。
结果人不信。
不信就送梅琳来z市,正好瞧瞧她们的生活环境和梅琳的学校,安安心。
本是话赶话,万万没想到,人应了。
于是梅庆年就带着梅琳上了来z市的火车。
对,火车,他坚持!
整整十四个小时。
好在他还是心疼梅琳的,买了硬卧。
梅一诺到火车站的时候,车晚点了,还没到站。
她坐在车里,继续早前的事。
这一次查到是殷政鹤送了赵家人一程,梅一诺丝毫没有意外。
老母亲救人,儿子又给送进去了。
啧,打擂台呢?
她摩挲着下巴,琢磨着那个手长的殷老太太,会不会再帮赵家人一把时,就查到殷政鹤以养病的名义把她送回了jj祖宅。
“……”
京都的糟心事到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