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宫殿深幽,灯火点点,静谧之中透着皇家威严。泾河龙王隐去鳞甲,化作白衣书生模样,轻踏云步,悄然穿梭于金碧辉煌的宫殿之间。龙王心急如焚,唯恐错过救命的良机,径直向着太宗皇帝陛下的寝殿而去。
谁知,正当他迈步欲入殿门之时,一道身影蓦然拦在面前,衣袂翻飞,带着一股凌厉的威压。泾河龙王猛地一惊,抬眼望去,只见拦住自己的人一身玄衣,身姿挺拔,眉目如刀刻,目光深邃而冷峻。他竟丝毫未曾察觉此人是何时现身的,心中不由得一沉,暗道不妙。
“何方妖孽,竟敢擅闯皇宫?”男子声音低沉,透着威严,如雷震耳。
泾河龙王连忙抱拳施礼,急声道:“这位大人误会了,在下并非妖孽,乃泾河龙王!今夜前来,是为求见陛下,望陛下开恩,救我性命!”
男子却并未让开半步,依旧挡在门前,神情未变,似是早已知晓他的来意。泾河龙王见状,更觉不安,焦急道:“我乃奉天庭敕令司雨,今日施雨,却因轻信奸计,改了天命,误犯天条!明日午时三刻便要问斩!陛下仁德,或可求得魏丞相开恩,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容我面圣!”
男子依旧不动如山,目光冷静而锐利,缓缓道:“泾河龙王,既知天条不可违,为何还敢擅自更改天命?你本该明白,此事天规森严,非是陛下可以轻易更改。”
此言一出,泾河龙王大骇,顿时心如擂鼓,猛然意识到眼前之人绝非寻常宫廷侍卫。他抬眸望去,忽见男子袖口暗纹微微浮现,竟隐隐透着玄妙的天道流光!心神剧震之下,他猛地跪倒,声音颤抖道:“大人究竟是何人?缘何知晓此事?”
男子微微一笑,目光深远,缓缓道:“本座之名,你无需知晓。”
此言一出,泾河龙王如遭雷击,霎时变了脸色!,他哪里还不明白,眼前之人绝非凡俗,而是——天庭之人!
“原来是……天界神君!”泾河龙王大惊失色,忙伏地叩首,“小神有眼无珠,冲撞上仙,万望恕罪!”
玄广霄并未理会他的惶恐,淡然道:“你擅自更改天条,本是死罪,但念你一时被人所惑,并非有意忤逆天命,罪不至死。”说罢,他顿了顿,似乎有意无意地看了泾河龙王一眼,缓缓道,“但你可知,真正利用你之人是谁?”
泾河龙王闻言,心头一震,忙道:“大人何出此言?那算卦先生……难道并非凡人?”
玄广霄淡然一笑,却未正面回答,只道:“你无须多问,此事背后另有隐秘。天庭既已降下斩令,此劫避无可避,纵然陛下仁厚,也救不得你。但——”他语气微微一顿,“本座可以帮你,免去一死。”
泾河龙王闻言,顿时眼中燃起一丝希望,连忙磕头道:“小神愿听大人安排!只求留得性命,日后再作补偿!”
玄广霄负手而立,微微点头,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便听本座之言,明日午时,坦然赴斩,莫要抵抗。”
泾河龙王心中骇然,但对方神色坚定,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他虽不解其中缘由,但此刻别无选择,只得再次拜道:“小神谨遵法旨,愿依大人安排!”
玄广霄目光幽深,微微颔首,随即衣袖一拂,身影悄然隐入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泾河龙王怔怔地跪在地上,额上冷汗涔涔,心中翻江倒海,却终究只能咬牙起身……
翌日,午时三刻,长安午阳如烈焰般炙烤着大地,午门之上,刽子手早已待命。
泾河龙王身披枷锁,被天兵押送至断头台前,神色复杂。玄广霄所言犹在耳畔回响,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强压心中惶恐,缓缓跪下。
天庭使者宣读天庭敕令,金锣震响,刽子手高举斩龙刀,刀光寒芒一闪,鲜血飞溅,龙躯倒地,血流成河。
刹那间,天地昏暗,四周尽是阴风怒号,泾河龙王只觉魂魄被一股无形之力裹挟,向着幽冥地府坠落。等他再睁开双眼,已然置身森罗殿前。殿堂巍峨,鬼气森然,十殿阎罗各坐堂上,判官持笔,牛头马面分立两旁,殿下万千孤魂哀嚎不绝。
泾河龙王低头望向自己,方才身披锦绣的龙躯已化作淡淡魂影,枷锁依旧,额上浮现一抹血色印记,赫然是“擅改天命”四个古篆大字!
“泾河龙王——”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响起,正是第一殿秦广王,目光冷然,“尔身为水族龙神,身负天庭敕令,本应遵守天条,然尔竟受蛊惑,擅改天命,致人间祸乱,依律当判入幽冥受刑,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一落,堂下小鬼纷纷附和,判官手中生死簿随风翻动,鬼差已然上前,欲将他押往十八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