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奴娇，我们在一起，可以吗？”

这句话，梁平乐说的相当认真，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成分。

牧奴娇呼吸一滞，视线在无意间与那双墨瞳对视。

梁平乐或许也紧张到了极点，那双眼睛一动不动，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牧奴娇缓缓往后撤，被遮住的白炽灯光慢慢刺进眼睛，梁平乐忍不住偏头移开视线。

再度抬头时，牧奴娇已经整理好仪容，端庄地坐在对面，低着头看茶几，不知道在想什么。

暧昧的气氛急转直下，这种场景搞得梁平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到最后也只能像牧奴娇那样干坐着，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平乐终于开口打破沉默：“你怎么想？”

他看向牧奴娇，对方疑惑抬头，对视一眼便匆匆移开眼。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梁平乐都没有任何情感经验，就连对牧奴娇的喜欢也是长久相处下的“见色起意”。

暧昧更是双方共同的心照不宣。

牧奴娇不是那种每个眼神都带着点别样意味的女生，她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每次拒绝都相当果断。

梁平乐和她相处四年多，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唯一一个被牧奴娇允许靠近的人。

但正因为牧奴娇从未拒绝过他的靠近，他现在才很慌。

虽然梁平乐从不觉得自己表白之后对方就应该满心欢喜的答应，但现在这么沉默的气氛着实不对。

沉默许久，牧奴娇才轻轻开口：“什么……怎么想？”

“就是……”梁平乐眨眨眼，心中犹豫到底是该果断还是委婉。

常言道：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

貌似哪个选择都不好。

“梁平乐，”牧奴娇终于抬头看他：“我可以把你的话认为是：你喜欢我吗？”

她脸上依旧有着羞涩的粉红，整个人温柔娇软的好像要凝出水一样。

不同于以往羞涩时的活泼，或者平常那般端庄娴雅，现在的牧奴娇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子“身娇体软易推倒”的气息。

那双干净的眼睛静静望着自己，梁平乐甚至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他呼吸一滞，话梗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只能在牧奴娇期待的目光里狠狠点头。

“我喜欢你。”梁平乐说。

他觉得这四个字挺烫嘴的。

他是妖魔，君主级妖魔，按理来说不应该陷入这样情绪里。

而且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可以很好的处理和牧奴娇的关系，不论相处，还是表白、在一起，甚至未来的种种，都可以像想象中那样轻松达成。

但偏偏事实不讲道理，这才到表白就这么激动。

见牧奴娇长久没有说话，梁平乐有些急：“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牧奴娇小幅度摇了摇头，她轻咬下唇，气色没有之前那么好，好像在犹豫什么。

“你是妖魔，而我是人。”牧奴娇终于是说出心中的纠结。

妖魔与人，是天然的死敌。

牧奴娇当然相信梁平乐，她也是真的喜欢他。

但他们想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需要面临很多很多困难。

这些困难并不是说几句喜欢就能解决的。生活不是游戏，不可能搓大招一波清完。

未来他们总有安定下来的一天，那到时候，是梁平乐以人类身份生活在人界，还是她去妖魔那边？

况且，哪怕到现在，仍然有人想铲除救过整个杭州城的图腾玄蛇。

一旦身份暴露，梁平乐会面临的处境只会更糟糕。

最重要的是，牧奴娇怕。

怕她拖累梁平乐，怕她背后的整个家族都将迎来灭顶之灾。

大家族的内部关系虽然令人寒心，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梁平乐走到她旁边：“但我想告诉你，妖魔和人类不是死敌，强者和弱者才是。”

他捧起牧奴娇的脸：“牧奴娇，当你足够强大的时候，就不会有人敢来质疑你。如果我真的可以一统妖魔，那么整个人类只会感谢你、赞扬你。

他们会觉得，因为有你，我才会克制妖魔对人类的虐杀，你明白吗？”

梁平乐轻轻抱住她，同样沉重的呼吸落在对方的耳畔：“我可以等你，但我并不希望你让我久等，至少给我一个态度。”

说完，梁平乐主动撤离这个拥抱，起身离开。

……

……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