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叔想怎么做?”
胤禩虽然厌恶极了玛尔浑,但脸上却不露分毫,甚至还亲近地称呼他为王叔。
玛尔浑脸上浮现出几分阴狠之色,
“把消息传播出去,等到这消息在京城里头闹得沸沸扬扬,届时自会有人替咱们出头……”
不说别的,宗人府那帮老头子们绝对会坐不住。
此话一出,不少人跟着附和,
“王爷说得不错,皇上素来偏宠太子,所以咱们不能当那个出头鸟,得先把水搅浑,咱们才能浑水摸鱼。”
“还是王爷高瞻远瞩,越是这种时候,咱们越得稳住,否则忙活一场,给别人做了嫁衣就得不偿失了……”
“这倒也是,贝勒爷还是需要防着直郡王和四贝勒,九阿哥、十阿哥跟您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奴才听闻,他们二人跟太子的关系也同样不差……”
“九阿哥十阿哥要尽快拉拢到您手下才行,九阿哥现在可是皇上的钱袋子,把他拉拢过来,贝勒爷日后就不缺钱财了!”
这人说着,脸上满是贪婪。
其余人听到这话,神情中也都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意味。
仿佛九阿哥赚来的钱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罗大人说得极是,不过还是不能把太子逼得太急,否则一旦他倒向那两个皇子,对咱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胤禩看着玛尔浑等人一本正经地交谈起来,眸底飞速地闪过一丝嘲讽。
这些人真当皇阿玛是摆设吗?
一群人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会儿,而后才发觉胤禩已经许久没有开过口了。
玛尔浑看着胤禩道,
“贝勒爷觉得如何?”
胤禩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安王叔的想法很好,可爷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你们今日都是如何知道这消息的?”
众人闻言一愣,随即齐齐蹙起眉头。
玛尔浑回想道,
“据说是昨日傍晚,家里头的下人处理泔水的时候,从外头听来的……”
昨晚那几个听到了皇室隐密的下人,一整夜都没睡着,今天早上才找到管家,把这消息送到他跟前儿。
“咦,安王叔你家也是下人传开的吗?”
说话的是常宁二儿子满都护,
“我阿玛今天起晚了,那消息被管家送来了我这里……”
满都护是恭亲王的第二个儿子,可他上头的兄长早在二十五年的时候就早夭了,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连子嗣都没有。
所以满都护虽排行第二,但实际地位与长子无异。
玛尔浑脸色阴沉下来,看向剩下那些人,
“你们呢?”
“奴才倒是没有细问,但下人寻到奴才的时候,只是口述了一遍,奴才就等不及去上朝了,在路上仔细思虑许久,才发觉那消息极有可能是真的……”
“咱们知晓这消息的渠道好像都类似,有人在推波助澜!”
胤禩眸子眯起来,只一夜的功夫,好像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难不成是皇阿玛故意散播出来的?
不对!
太子二哥那样惫懒的性子,暂时威胁不到皇阿玛的地位,有二哥在前头顶着,所有人都会把视线放到他身上。
可若是二哥倒了,朝臣们立马就会盯着立储这件事,对皇阿玛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所以……会是谁呢?
胤禩怀疑地打量了一眼玛尔浑,随即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如果一开始玛尔浑就是知情者,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就会来贝勒府,把消息告知于他,根本忍不到现在。
想到这几个月里,玛尔浑将他的贝勒府当成自家后花园的行为,胤禩就忍不住冷哼一声。
他的婚礼是在安郡王府举办的,但不代表安郡王就真的可以把他当做安郡王府的赘婿,任他揉圆搓扁!
胤禔、胤禛、胤祉三人从心腹口中听到这消息之后,直接将手下之人狠狠骂了一顿,随即脚步匆匆地又进了宫。
结果在宫门口,撞上了与自己打着同样主意的另外两人。
“老四!”
胤禔冲着前头的背影喊了一声。
胤禛回过头,入眼便是大哥和三哥极具反差的身影。
他犹豫了片刻,果断回过头迎上去,
“大哥,三哥!”
胤禔满脸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