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_0+7·z_w¢..c·o^m/”张海琪用竹竿点了点小孩的脚。
张海壹抽抽噎噎往下爬。
张海琪和张海桐不动声色站在两边,万一他掉下来还能接一把。
等小孩下来,眼睛都哭肿了。
张海琪坐回藤编圆桌旁,倒了杯热水放桌上推过去,示意他喝水。
小孩不敢接。
张海桐乐了,把杯子往前推了推。“你干娘让喝就喝,刚哭过容易凉。她怕你不喝热水待会儿腹胀。”
小孩捧着杯子,本来不哭了,喝一口水眼泪又开始掉。
张海琪看了一眼张海桐。
张海琪:你说的什么话?
张海桐:我说错了?
张海琪:“睡你的觉去。”
张海桐摇头:“我睡够了。这不看你训孩子有意思嘛,出来看看。”
等张海壹喝完,张海琪才继续自己的教育大业。仿佛当年教育张海楼他们一样,从衣兜里摸出来几颗糖。
她很久不喝酒了。大抵是忙了起来,在国外时刻动脑子,喝酒误事,也就戒了。小孩也在,她更不会抽烟。
张海琪只是坐着,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里有五颗糖。”她端着杯子,姿态优雅的像坐在咖啡厅里的贵族女士。院墙外吹来一阵风,将街上食铺的肉味吹过来,有点破坏风景。_x¢i\a·o_s/h_u/o?g*u.a′i`.!n~e`t\“我会给你信息,你要分辨我说的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猜对一次,拿一颗糖。猜错一次,在游戏里你的西肢就会断一个。如果五次全错,就会掉脑袋。”
张海琪伸出手指,指尖轻轻划过张海壹的脖子,痒意带来一阵冰凉,好像真是刀子划过一样。
“你敢赌吗?”
“赢了,我请你吃肉。”
“输了,晚上喝粥。”
张海琪说的内容都很简单。但人都有一种矛盾心理,正是因为提前知道了张海琪会说谎,张海壹每一次做出抉择都格外艰难。
到第西次,他在游戏里己经断了两条腿了——张海琪用清凉油在小孩腿上抹了两次。
清凉油不仅没让小孩思绪更清楚,反而更加慌乱。
其实完全可以摆烂,只要不“掉脑袋”,这局游戏他也能赢。
但张海琪补充了一条规则:“你可以摆烂,赢了依然可以吃肉。但在奖品后面,你还要饿着肚子跑十公里。”
“人烂一次,就要用成千上万倍的辛苦弥补。里面的利害,你要想清楚。”
张海壹和其他小孩不同,他未来的职业规划可不是干特务。#¤求??μ书oa′帮?± ?<>无±\§错??内??~容÷£而是卧底。
卧底和特务的职业领域又有不同,至少卧底的心理压力可比特务大多了。
一旦承受不住,很快就会崩溃,紧接着便是死亡。
南部档案馆的其他成员出任务,多是两人一组互相照应。单人任务也有后勤联系,有上级随时指挥。可是干卧底,那就真是一个人了。
只能相信自己。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当年张海楼没少听张海琪的道理。她其实懒得对人唠叨,事实上,张海琪很没有耐心。很多话她只说一次。
张海楼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张海琪针对他的话格外的多。
自从到了厦门,她的耐心才一点一点磨出来了。
张海桐大多时候是个沉默的摆设,早年他很少发表意见。如果张海琪是校长,那他就是任课老师。只管上课,不管人生哲理。
除非小孩问。
这种沉默不是放任自流,而是有一个人说就够了。另一个人继续说,会引起逆反心理。
游戏结束后,张海壹以两条腿的代价赢下游戏,拿到三颗糖。
“记住了。骗自家人,等于背叛。做这一行,如果家里人骗你,你也骗家里人,下场会比游戏还惨。”张海琪掏出一支药膏递给他。“拿去擦擦嘴。”
张海桐补了一句:“回去想想你干娘说的话,药好好用,不然你干娘钱包出血的时候吃不上热乎的。”
张海壹喝了热水,这会儿内脏反应过来了,打了个嗝。
行吧,也算回应了。
张海琪:……
等小孩儿走了,她才看向张海桐。“你说话的语气倒是变了。”
当初来厦门的路上,她己经见识过张海桐的反差了,不至于惊讶。
只是现在他说话,听起来像玩笑。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