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着月牙镰刀就砍，幸亏，这次囚徒松开了手。

我抱起地上的苦樱，她疯狂喘气，边跟我说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原来她也是从一个石棺掉进来的。

“别说了话。”我轻抚她剧烈起伏的胸口，给她通气。

这时囚徒又把手伸过来，要像刚才那样抓住我们两个。

“慢着！”我伸出手制止他们，“如果我说我是看守，怎么样？”

“这么弱的看守，杀了还能怎么样。你是吗？”

“当然不是，”我陪笑道：“我们就是来探险的，一不小心掉进这个鬼地方，没有冒犯各位的意思，不知各位是哪个部落的，是不是在打仗，我可以给你们提供武器啊，别用那些长矛石头的冷兵器，现在炸药手榴弹机关枪才是战场中的王者，不如你们放我出去……”

“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个怪人。”

我七扯八扯说了一堆，结果囚徒根本没听进去，难不成他们这些野蛮部落的人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发展到何等地步了吗？

“你们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看着这些怪人，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们没有回答我，这时一个声音传来：

“另一头也抓到一个女子，挺厉害。已经绑住了。如何处置？”

另一个女子想必就是袁湘彤。

“杀了，连同这两个人一起杀掉。”

“等等等，等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王猩托我带句话，说他先走一步。”

“王猩？他死了？”

“对。”我庆幸自己在危难关头想起王猩的话，他们既然是兄弟，想来应该不会为难我。谁知我还没喘口气，结果那边沉默的囚徒们忽然爆发出一股怒气。不知人群中谁喊了一句：

“王猩本不与我们共事一主，死了就死了。”

“没错，吾等已经发誓要与主共图大事！”

“可是，”有人轻叹一声：“这样的誓言我都不知说过多少……唉，不提也罢。”

“我等不过是贪生怕死之辈，王猩……”

“闭嘴！束矛之将没有后悔的余地！”

“他只是实话实说。难道这也……”

“好了，大家何必争吵。原本就是千古难解的问题，我等武夫，怎么还像文士一般，叽叽喳喳吵个不休。究其原因，还是这几个外来人打扰我等清净，原本再耐心等待几天就能斗志昂扬地回到战场之上，现在却军心动摇，我看还是先处理这三人如何？”

“那个女子身份不一般。”

“怕什么。我们何曾出手杀过小人物。不过不能让他们轻易死掉。”

“把我们受的苦，也让他们试一试。”

“这未免太恶毒。”

“哈哈，无毒不丈夫！”

我和苦樱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聊如何杀死我们，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两个形如王猩一般的大汉穿过铁栅栏走进我们所在的牢房，他们一人提起一个铁球，举到我们脑袋上。

之前握住苦樱脖子的那个人问道：“给你们一次生存的机会，你们何名何姓？”

“我叫任智楚。她叫苦樱。”

那人思虑片刻，面带假笑说道：“苦樱，我问你是否愿意为这个男子而死来换他一命，任，我会问你是否愿意为救另一个女人一命而死，而那个女人我会问她是否愿意为换苦樱一命而死。如果你们的答案都是愿意，那么三人都可不死。但是若有人说了句不愿意，那么他大可不死，其他两人都得死。若是有两人说了不愿意，那剩下那个得死。若是三人都不愿意，那你们三人都得死。”

此人在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希望从中找出和王猩一样的情绪，的确，我也发现了那一丝悲哀，加上他问出的这个问题，我相信这个困难的选择也曾经发生在他们身上。

我不知道袁湘彤会怎么选择，但我一定会点头，苦樱十有八九和我一样。

不过，在做出选择之前，我决定放手一搏，打蛇要打七寸，伤人也要戳其痛点。

“不过我也想问一个问题。”

“你是想死？”

“我想知道，你们是不是被这个问题折磨了一辈子。你们这些囚徒，到底曾经受过何种磨难，在背叛和信任之间来来回回多少年？何不告诉我，将一切痛苦的根源卖与我。身为掌灵人，我赠你们一世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