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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葛乾回到座位上,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一直偷偷去瞄哪些样品。
大约两个小时过去,几个老教授满头大汗从地上站起来,一个个身形摇晃,专注太久精神都有些萎靡,但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我不得不说,这是迄今为止机构收到最有价值的东西。”
即使葛乾再三使眼色,几个老教授还是异口同声地夸赞这些东西。葛乾本身也很兴奋,但本能使他没有失控。
葛乾:“还有一批照片,不知道……”
“照片就在箱子里。”我取出照片,这些照片都经过高人处理,弄得跟八九十年代拍出来的照片一模一样,即使是我觉得这些照片来自于几十年前,而不是前段时间我亲手拍下的。
苦樱:“不知那些老东西合不合胃口?”
葛乾:“仅凭这些,我可以在原价上再加十万美元。”
“快让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看照片。”这些老家伙手都在抖。
照片上有帝陵第一层的格局,包括王承恩墓室里的陪葬品、棺椁、朱由检寒冰玉棺的一角、两具被毁掉的古尸、帝陵第四层成为废墟后的样子、最后一张是朱由检全身照。
当时决定照这一张朱由检全身照时我也非常忐忑,生怕他从棺里爬出来,或者随便来一个三级灵把我们杀了。但最后照片拍完,也没有发生什么。为了保险起见,朱由检面部做了模糊化处理,弄了一个茶渍般的污迹。
“oh,mygodness!”一个老教授忍不住大喊,举着照片边叫边转圈,惊讶到差点昏倒。
“这是哪里的陵墓?太壮观了!”
“看这片废墟,曾经也是神殿一般的建筑,居然会出现在陵墓中。”
“不不不,这具尸体才是最完整最珍贵的。看衣袍这人一定是皇帝。到底是那个皇帝?为什么死尸脸上这么模糊?”
……
包间里全是几个老头声嘶力竭的喊叫声,葛乾已经不再尝试干涉他们表达自己的感情,最终,他给了我们一个天价。
一百六十万美元,加上一个承诺。葛乾所在的公司具有世界上最好最完整设备和人力资源,他答应我们,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们有需要,可以给他打电话,调用公司所有可以调动的资源来帮助我们。当然,任何帮助都是有代价的。
做完这一笔生意,我和苦樱俨然从市井小民摇身一变,成了富裕的中产阶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当然这些都是通过那一小本银行存折上看的,数字多得我数不清有几个。土包子一下子有了钱,本想在北京待几天,好好玩一圈,也给苦樱买些衣服化妆品,她这一路跟我吃了不少苦,这些东西只能算小安慰。
没料到袁湘彤给我发来消息,说石刻已经得到,准备一下就可以出发前往太叔山庄。于是我们只好回到福建,计划在小楼停留一天,然后辗转到西安。
在小黑楼那晚,苦樱睡在我的房间,我则睡明德先生的房间。因为第二天很早就要出发,我只好在夜里收拾小楼。既然要前往太叔山庄,无论有没有得到十大灵物,我都得去古灵铺。没有灵物,去古灵铺就是死。若侥幸得到灵物,那还有一线生机,不过历代都传,灵路本是设计来惩罚那些犯大过的弟子。
自清初灵铺废止了几种极刑,灵路应运而生,这是一种更变态的惩罚方式,有传言,后来为了锻炼继承人,灵路便分为两条,继承人闯的是简单的那一条,而受罚者闯的是必死那一条。后来我问袁湘彤有没有这一说法时,她也不十分确定。
既然这一次出去抱着必死的决心,我估计不会再回小黑楼了,干脆把这里的东西一一收起来,我跟苦樱说,要是她愿意,以后可以回这里养老。她笑着说我像是能够待在这栋破楼过下半辈子的安分女人么。
我告诉她,不管如何,楼是不能卖的,能保多久保多久。
整理好小黑楼的所有东西,我坐在明德先生经常写字的书桌前,翻看一封封从各地寄来的吊唁信,信一共有十几封,这些人曾经跟明德先生共事过,其实原本来信应该更多,但如今灵铺格局大变,所有人都在古灵铺监视下,有的甚至已经遭到迫害。在这人心惶惶的时期,没人敢以身犯险,能寄来吊唁信已经很好了。
苦樱没睡着,穿着一身丝绸睡衣,曼妙曲线若影若现。她过来让我继续给她读明德先生的手札,我把信件收到行李箱,想着以后有时间再看,看完就烧给明德先生。
苦樱关掉电灯,点了油灯,她觉得这类恐怖的往事回忆录更适合在飘忽阴暗的环境下听。我不确定她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