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越神色凛然,重重拍着那少年消瘦的肩膀,居高临下,宛如师长教授学生一般,一字一顿道:“屋檐低矮,你把它掀翻了就是,何须低头?”
那少年眼眸放着精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石越消失在巷口,拍了一下手中扇子,竟对身边那老乞丐询问道:“此人如何?情报可还准确?”
“不去了!”少年摇摇头,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满嘴放狗屁!”
石越回头一望,一个十五六岁的消瘦少年,轻摇羽扇,晃动脚步,出现在他的眼前。
老乞丐依旧佝偻着孱弱的身子,眼神顾盼之间,却展露出逼人的寒芒,望着银子上那白森森的茬口,斟酌道:“狡诈、良善、武功深不可测!”
那少年听得一怔!
将大的一半重新交给叫花子,嘻嘻笑道:“老人家,差点忘了,十两银子全都给了你,我也成了叫花子了,咱们还是见面分一半吧!”在老叫花子傻愣愣的注视下,石越一路小跑,向九夫人追去。
石越嘴角不屑的一撇!
九夫人脸红的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不敢再与他打趣,生怕他口中再冒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赶紧将窗帘放下,捂着滚烫的脸,低声道:“也罢!下次出门,便给你弄一匹骡子当坐骑。”
随手掏出王管家赏他的十两银子,大方的交给叫花子,叮嘱道:“银子赏你了,先填饱了肚皮再说,不过,你要牢记,撒谎……可不是个好乞丐哟!”不待叫花子谢恩,哈哈大笑着远去。
“好心人,救命呀!”
美男哥哥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调戏我?
少年摆摆手,眉宇间闪过严肃的神色,重复着石越的原话,一字一顿道:“屋檐低矮,你把它掀翻了就是,何须低头?”
“呸……胡说八道,你才不是我的人呢!”
这种光芒仔细看去,摄人心魄,耀眼但却冰冷,温和而又尖锐。
石越欣赏着那清脆、婉转的笑声,舔了舔嘴巴道:“九夫人,我可是你的人哪,你怎么能忍心这般折磨我呢?”
怎么这般大方?
九夫人芳心跳动不安,撅着嘴巴气呼呼道:“混蛋,你到底用不用?”
小妞儿,敢耍我?
老乞丐连连点头:“若是此人堪得大用,正好替代我的位置!”
“这人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少年目露锋芒,叮嘱道:“吩咐下去,好生查一下他的背景,千万别打草惊蛇。”
此时,那车夫赶的越来越快,石越一路小跑,气呼呼道:“车夫大哥,你急着投胎吗?赶得这般快?我可是要用两条小细腿儿跑路的。”
石越伸手接过整洁的手帕,放在鼻子边轻轻的嗅了一下,赞叹道:“好香啊!与九夫人身上一样的味道……”
赶车的马夫似乎也有意与石越为难,吆五喝六,将马车赶得愈加飞快。
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向九夫人的马车追去!
这少年长相普通,穿着虽然华美,却没有贵气逼人的桀骜,一双眼睛在半垂的睫毛下,闪出异样的光芒。
虽然不屑于与美女一般见识,但却斜着眼睛盯着那名耀武扬威的车夫,心中邪恶的想着:你敢痛打落水狗?我一会便找根棒子,狠狠的爆了你的菊花。
乞丐正在琢磨着他的话!石越忽然间又像风一般杀了回来,抢过叫花子那十两银子,手中加力,啪的一声,一掰两半。
老乞丐十分不解,却又不敢顶撞少年,弓着身子,轻声道:“为何?指挥使大人权势滔天,现在咱们处于弱势……”
若是眼前掐住他耳朵的人,不是九夫人这等超绝大美女,他肯定会抡起王八拳,将虐待他的人凑个半死。
石越遇强则强,眉头一皱,浑身散发出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息,阴沉着脸道:“我只是九夫人的一个小小侍卫,尽责与否,与那什么狗屁尚书有何干系?”
石越顿时哑口无言,傻呆呆的愣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越跑越远……
正在望洋兴叹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位大哥,马车都跑远了,怎么还不快去追?”声音洪亮,却稍稍有些稚嫩。
九夫人大吃一惊,伸出芊芊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