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框上雕塑着八匹大马,造型奇特,神形各异。
可没想到康善真却没有大动干戈,眉头微蹙,捋着胡子,若有所思道:“皇上真的在斗蛐蛐?”
石越跟在九夫人身后,充满激情的走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之中!
难道乞丐行乞,也是挑拣软柿子捏吗?石越琢磨良久,虽然不知真相到底如何,但其中必有猫腻!
尤其是工部尚书熊奇山,深知做官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的八字真言。
他们手握双刃子母刀,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来来往往的各色行人,虽然逐个看去,不甚威武,但站成一排,却有种纵横捭阖的气势,让人一望而心生畏惧。
一身刺儿?我哪里有刺儿?你当我是刺猬呢!
身旁走过一名魁梧的武士,附在他耳旁,轻声道:“大人,张公公刚才禀报,说皇上在与一帮小太监斗蛐蛐,正斗到精彩处,无暇前来祝寿,派小太监送上一对碧海珊瑚,祝您福寿康安!”那武士说完,恭敬在侧,等着康善真雷霆一怒。
石越大步流星追逐着九夫人的马车,心中却对老乞丐起了疑窦!
石越站在角门处,嘴角闪过一丝不屑!
自己明明穿的是粗布长衫,一看就是穷酸,而那个少年服饰华美,百分百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他为什么单单向我行乞?却不向那个纨绔子讨要金银?
可当懒散的目光,捕捉到居中而坐、贵气逼人的指挥使大人的身影时,身形一挺,眼眸射出了异样的神采。
你熊奇山仅仅是个工部尚书,排在六部之末,更无论那些王侯将相,那一条条大鳄鱼还没有来得及表忠心,你一个小虾米也想力拔头筹?想升官想疯了吧?
直到此时,石越也不明白,九夫人参加寿宴,到底能为熊奇山加官进爵,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他倚靠在角门处,翘望着百官丑态,聆听众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顿觉十分无趣!
石越也一直奇怪,熊奇山卓绝的自信,究竟是源自哪里?
心中没来由的狠狠抽动了一下:这厮……好强大的气场!
大燕护国公、黑衣卫指挥使大人——康善真,正襟危坐于高台之上,清瘦的脸颊,镶嵌着一双深邃的三角眼眸!
石越这种小小的蝼蚁,自然没有进入正殿的资格。
石越长出了一口气,稳定一下心神,望着面前那漆黑的兽头大门、狰狞的石狮,方身临其境感受到指挥使大人府邸,这座庞然大物的伟岸!
九夫人早已来到指挥使大人的门前,四处观望,却不知石越跑去了哪里,心中暗自琢磨:这混蛋该不是因为自己训斥了他两句,心怀芥蒂,独自一人偷偷逃跑了吧?
他俯视群臣,嘴角不经意间划过一丝得意的微笑:一个不懂礼数、不顾大局,只知道斗蛐蛐的小皇帝,还有什么用处呢?
九夫人的一片忠言,石越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一颗心思,全都陶醉在那吹气如兰的芳香之中,轻轻抽动着鼻子,埋怨道:“九夫人,你真啰嗦……”
这一个争抢谄媚的出位举动,令高高在上的指挥使大人心怀大尉。
正在怅然若失间,石越满头大汗的从后面跟了上来!
康善真微笑着站起身来,大袖轻轻一挥,捭阖天下的气势、席卷全身,举杯朗声道:“诸位同僚,今日是我六十大寿,感谢诸位大驾光临,凡是坐在这里的,就是我的朋友!来,咱们共同干了此杯,愿我们大燕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让我们恭祝吾皇福寿无疆,一统万年!”
那双布满皱纹的四白眼中,泛着精光,迫不及待,霍然起身,举杯谄媚道:“指挥使大人一心为国,日夜操劳,实为我等官员之楷模,下官既感且佩,愿指挥使大人身体康健,千古流芳……”说话间,高举杯中酒,潇洒痛快的一饮而进!
今日鼠目寸光的谄媚,必将在明日付出惨痛的代价!
九夫人听着石越提及自己信口开河的鬼主意,再也板不住脸蛋上的喜悦之色,噗嗤一声,咯咯娇笑起来,空气中顿时弥漫着甜美的香气。
“千真万确,张公公刚才禀报,皇上竟然在与太监打赌,谁输一局,就脱一件衣衫,现在皇上输得红了眼,裤衩都快脱光了……”
“放肆!竟然敢擅自编排皇上的不是?还不赶紧退下!”康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