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妞,刚打了我一棒子,又送我一根胡萝卜,挺会收买人心啊!
这种光芒仔细看去,摄人心魄,耀眼但却冰冷,温和而又尖锐。
这少年长相普通,穿着虽然华美,却没有贵气逼人的桀骜,一双眼睛在半垂的睫毛下,闪出异样的光芒。
他鼻中哼了一声,冷冷答道:“跑远了就跑远了,干你何事?”
石越顿时哑口无言,傻呆呆的愣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越跑越远……
老乞丐连连点头:“若是此人堪得大用,正好替代我的位置!”
“不去了!”少年摇摇头,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石越回头一望,一个十五六岁的消瘦少年,轻摇羽扇,晃动脚步,出现在他的眼前。
“好心人,救命呀!”
石越遇强则强,眉头一皱,浑身散发出一股泰山压顶般的气息,阴沉着脸道:“我只是九夫人的一个小小侍卫,尽责与否,与那什么狗屁尚书有何干系?”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叫花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哭丧着脸,连连作揖道:“大兄弟,十天没吃饭了,您行行好,赏点银子,救老叫花子一命吧。”
石越再也不屑于与一个毛孩子说话:一个特种兵骨子里该有的傲气,岂是一般凡夫俗子能懂得的?与这个纨绔子争辩,无异于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石越见他浑身脏兮兮的,透着一股可怜相,心生恻隐之心!
九夫人望着石越那委屈的模样,不由得捂着嘴咯咯娇笑!
石越伸手接过整洁的手帕,放在鼻子边轻轻的嗅了一下,赞叹道:“好香啊!与九夫人身上一样的味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少年眉宇中射出不屑的光芒。
那少年眼眸放着精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石越消失在巷口,拍了一下手中扇子,竟对身边那老乞丐询问道:“此人如何?情报可还准确?”
“这位大哥好大的威风!”
正在望洋兴叹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位大哥,马车都跑远了,怎么还不快去追?”声音洪亮,却稍稍有些稚嫩。
九夫人气苦得浑身颤抖,脸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蔓延到耳后颈间,仿佛温柔甘美的肉的气息、正在蒸发出来。
这厮大热天的拿把扇子,晃动身躯、招摇过市,多半就是某些富家大户的二世祖,看他那色迷迷的神情,一定是在物色有没有中意的女子,然后没皮没脸的上去调戏一番吧?
十天天没吃饭?你骗鬼呢!真把自己当成金刚不坏之身啦?就我这身板,五天不吃饭都已经是极限,何况你乎?
“呸……胡说八道,你才不是我的人呢!”
九夫人大吃一惊,伸出芊芊玉手,紧张兮兮道:“还给我,快点……这手帕你……你不能黑了去……”
此时,那车夫赶的越来越快,石越一路小跑,气呼呼道:“车夫大哥,你急着投胎吗?赶得这般快?我可是要用两条小细腿儿跑路的。”
小妞儿,敢耍我?
鼻中重重的哼了一声,便向九夫人的马车追去!
嗅着手帕中的竹香,心中稍稍有些感动,擦拭完汗水,竟然将手帕变戏法似的装进了衣袋中。
感慨一番,又催促道:“黑衣卫指挥使大人的寿宴快开始了,咱们还是要换身衣衫,赶紧过去,不然坏了礼数,授人以柄!”
石越神色凛然,重重拍着那少年消瘦的肩膀,居高临下,宛如师长教授学生一般,一字一顿道:“屋檐低矮,你把它掀翻了就是,何须低头?”
九夫人芳心跳动不安,撅着嘴巴气呼呼道:“混蛋,你到底用不用?”
九夫人脸红的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不敢再与他打趣,生怕他口中再冒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赶紧将窗帘放下,捂着滚烫的脸,低声道:“也罢!下次出门,便给你弄一匹骡子当坐骑。”
赶车的马夫似乎也有意与石越为难,吆五喝六,将马车赶得愈加飞快。
“这人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少年目露锋芒,叮嘱道:“吩咐下去,好生查一下他的背景,千万别打草惊蛇。”
九夫人见石越被折磨得狼狈不堪,连汗珠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