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连搬到其他地方住的人都死了,他又可以躲在哪里?”
养路人忽然看向屋子里灰愣愣窗户轻声的说道:“你们已经走不掉了,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从唐古拉山里出来的恶魔就要来了,你们记住,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要说话,否则你俩就会和归嘎村里死去的人一样。”
说完气氛便冷了下来,我拿着小马扎坐在火盆旁边一言不发的想着关于黑手印的事情,文艺多不时凑过来和我嘀咕俩句,而养路人则是闷着脑袋烤着火。窗户上既然有黑手印,那说明这是活物而不是死物,但诅咒却是死物,没有能力在窗户上留下手印,也没有能力掏去心脏,这些都是诅咒不具备的能力。现在大概能确定的就是唐古拉山里面绝对有相关于巫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留下的遗迹。
不一会的,我抬头向窗外看去,窗户上有几个黑色的手印,心想这就是那东西留下来的?此时外面已经见不到了亮光,黑压压的一片,从唐古拉山山口里刮出来的寒风夹杂着暴风雪带出一阵阵怒吼声,冲击着木门哐当哐当响,寒风顺着养路站屋子的漏洞往里面倒灌着,火盆里的火焰都被压了下去,屋子里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
养路人往火盆里丢了俩根木炭,把火门开大了一点,没一会的,火苗再次冒了出来,温度也缓缓上升了起来。
一天的奔波让我和文艺多感到疲惫不堪,本来还等着看养路人说的诡异是什么东西,但这会温度上来了,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头开始不受控制着一点一点的钓鱼。
就在要睡不睡的时候,我恍惚间听见门外的风声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却异常的清晰,即使暴风雪的声音非常的嘈杂,也可以听见脚步的声音。声音精确的传入人的耳朵里,若有若无,不去在意的话却可以清晰的听见,可仔细的去听,却只有一丝丝,甚至听不见。
我一瞬间就被这种声音给惊醒了,在这种暴风雪的天气,有零下二三十度,还是在唐古拉山这种地方的夜晚,会有谁这个点还在路上走着?顿时我睡意全无,后背上渐渐流起了冷汗,感觉声音越来越近,不由得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于是同时,我看到养路人不知何时便抱着一把泛着亮光的猎枪端端正正的坐在板凳上,俩眼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晃动着厉害的木门。
我刚想问门外的是不是归嘎村里那个诡异的东西,养路人立马对我做了个禁言的手势,我拍醒了已经睡着了的文艺多,使了个眼色后让他听着点门外。
从门外的声音可以推断出,脚步走的很缓慢,从一脚落下到另外一脚落下,中间有几秒的时间。但方向没变,一直是朝着养路站的门来的,而且越来越近,每随着一声脚步声响起,声音就像是大锤捶在胸口,让人觉得难受异常,沉闷的很。
最终脚步声停留在了门外,我似乎都可以感觉到门外站着一个东西,此时我的心都被提到了嗓门眼,伸着脖子咽了一口吐沫,想把已经到了嗓门口的心脏给咽下去,但似乎没有成功,还是感觉有东西嗝在喉咙口,堵着胸口的气出不来。
文艺多悄悄凑到我耳旁,正聚精会神听外面声音的我被吓了一跳,转眼瞪了他一下,只听他低声的说道:“来了来了!就在门外!我丢他老哞哦,这是个什么鬼玩意!”
“听见了,别说话,听养路人的话,他说咋办就咋办,别单飚,这玩意我心里也没个底。”
我俩刚刚说完,关上的门板突然剧烈的晃荡了起来,闩上的门销在墙洞里摇摆不定,像是立马就会脱落出来,门外的不明生物破门而入。
“别说话,不管一会发生什么都待在原地,不要乱移动身体。”
养路人说完抬起了枪口,拉上枪栓对准了正在“砰砰”响的门,我无意间撇过放在扳机上的手,握枪的手上虎口处结了一层厚厚的老茧,看来是个经常开枪的老手了。虽然对于门外的不明生物有些恐惧,但是拿枪的手丝毫不颤抖。
我心里重新对这个养路人换了种看法,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这么镇定的,不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就是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已经无所谓了。俩种中的哪一个都说明这个养路人不简单,最起码能在唐古拉山山口这种环境恶劣的地方活下来的,说是个普通人,有谁信?就那点那月几百块的养家费能干嘛?我听部队里老班长些说过,这种人私下底或多或少都有些自己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