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这地方见血了,等会狼王会循着血腥味再次回来的。”
我不知道该不该救尔格五古日,关于这个人,我只想说,既可怜又可恨,在仇恨的阴影下压抑着活了二十年,到了最后害死全村的人,本以为大仇得报,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真相,我不知道他此时的心理是如何想的,但却知道,他的一生就这样没了。
“等等!我没有骗你们,东西被我埋在了界碑后面的雪里,希望你们可以除掉那个裹布人!”
正当我准备起身跟着跑回养路站时,俩眼呆滞无神的尔格五古日突然站了起来,朝着我们这边奋力的喊道,同时挥舞着双手,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人从浮冰上滑进了水里,入水时没有溅起一点水花,全都被浮冰给覆盖了。
看着空无一物的破碎冰面,我默默的点点头,转身追上了养路人和他说了这事,换做以前我肯定吃了独食,但他之前救了文艺多,或许也听见了,说出去也不见得是个坏事。
跑到界碑的时候,我和养路人在石碑后面刨出了一个木箱子,打开简略看了一眼,放置了一些钱和玉质的器物,在箱子底部,找出了一张草纸,上面扭扭曲曲的画着一些线条和写着一些藏语。
“的确没错,和当年那群人留下的路线图基本吻合。”
养路人让我将地图收了起来,他抱起了箱子,随后我们再次奔向了养路站,十多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屋子里,火盆里面的火还未熄灭,文艺多蹲在火盆边上瑟瑟发抖,我问养路人:“师傅,他现在可以穿衣服了不?”
“不能,等他脱皮了再说。”
养路人拿出一壶油和一块毡布,漫不经心的说道。
“脱皮?为嘛要这么说?”我有些不解,不禁疑惑的问道。
“进了断魂湖,没有不脱皮的,脱了一层皮还能活下来,要是脱了三层也不用救了,直接准备丧事喊喇嘛来家里做法事得了。现在就看这小伙子脱几层皮了,命如果不硬,也不用上医院了。”
养路人看了我一眼,放下手里正擦枪的毡布,目光复杂的解释道:“当年我进了断魂湖,脱了俩层皮,差点没给救回来,从此我就不再去断魂湖了。那种脱皮的感觉,与其说是脱皮,倒不如说是扒皮,硬生生的从你身上扒下来。”
“那我怎么现在还没有那种感觉?老师傅你是不是记错了?”文艺多哆哆嗦嗦的插了一句。
“你现在只感觉冷,等你感觉热的时候就开始了,让你不穿衣服也是心疼衣服,不然到时候脱皮……”
“算了,在过一会的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
养路人往火盆子里面丢了一大截木炭,继续擦着枪,没有再说话。我就一直问文艺多感觉热了没,就和老妈子一样,生怕冷了娃。
“好痒,俊哥,你给过来给我挠挠。”
过了几分钟,文艺多忽然开口说道,并用手指了指后背。
我走过去就要给他挠一下,养路人抬起头眉头一皱:“别动,开始脱皮了,看他这情况最多也就是一层皮,还好还好,命够硬。”
文艺多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自己不停的用手够着后背,但又够不到,开始的时候我还想笑,后来笑不出来了,我惊恐的看见文艺多的皮肤发生了褶皱,一层一层的,皮肤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我赶忙像养路人投去询问的眼光,怎知养路人非常淡定的看着文艺多的变化,眼睛都不带眨一个的。
褶皱了一会后,忽然又全部鼓胀了起来,皮肤表层下面有大量的积液,将皮肤像气球一样撑了起来,文艺多强忍着没有发出声,但脸上的憋涨着通红,牙齿的交错咬合声也能清晰听得见。过了几秒,所有的积液消失的无影无踪,皮肤又憋了下去,变成了一道道褶皱状。
此时文艺多整个人像是孙悟空的七十二变,皮肤一直在褶皱和积液的俩种状态下变化着,俩种都持续不了多久,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变化的交替时间也变得越来越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