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啊,你们男的可以吗?”
孙永秀嘿嘿一笑,虽然脸上依旧是惨败的失血色,但是并不影响她表情,看起来很阳光。
如果没有通化的事情,我此时或许真的就信了她之前说的事情,但是没有如果。我愣了下神,随后严肃看向她:“丑话说在前边,接下来的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希望你对我下黑手,否则就算死,我也会拉个垫背的。”
孙永秀难以置信的盯着我,眉头一挑:“你不信我?我怎么可能对你下黑手?我还等着你混不下去的时候找我,再说你看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怎么去害你?”
面对她的质疑,我没有丝毫愧疚感,我必须对自己的小命负责,不说别的,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要是死在了这里,被收尸的机会都没有,我硬着心肠继续说:“没有最好,说实话,我现在并不是很相信你,如果这次你没有小动作,我会重新考虑自己之前的看法。”
“好!那你就擦亮你的白内障眼睛看好了,我到底会不会害你!”
似乎在和我置气,孙永秀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前踉跄走去,我一言不发着跟了上去。公道自在人心,要是没有,我自认理亏给她道歉,要是现在还在演戏,那终会露出马脚的,到时候我也犯不着愧疚。
树洞里静悄悄的,只有俩人走路的脚步声在回荡,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担心弑虫会不会出现,等过了会没听见任何声音才渐渐放下心去。转过七八条树洞,孙永秀停了下来,摸在树根上一动不动。
我没出声打扰,安静的等在一旁,过了会孙永秀面露凝重的说道:“如果我的推断没错的话,出口就在这里,这里的树根相对于其他地方的明显干燥些,很反常,没有一丝道理,本着科学严谨的精神,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在这里等三个小时,是否会有异常出现。”
对她的决定我没丝毫意见,别说等三个小时,要是这里就是出口,等一天也值得,应声道:“好,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去哪找?”
孙永秀扶着树洞壁剧烈咳嗽了几声,佝偻着腰说:“不知道,慢慢来吧,我觉得北边地下河那边也有可能,不行咱们就去那边。”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我懂,我没说话耐心的站在一旁等着,这可能是唯一的希望,如果这不是,恐怕还没等我们找到下一处,就已经死于非命,我将全部的希望都押在了这里,一旦这里没有,恐怕我都得崩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可能是因为内心焦灼的原因,我感觉越来越燥热,感觉胸口处憋着一股闷气,看什么都不顺眼,整个人都很狂躁,使劲砸了几圈在树根上,孙永秀吓得脸色顿时变了,下意识往回跑,走了俩步见树根没有收缩才停下,怒气冲冲的瞪着我:“赵川!咱们现在是俩个人,不是你一个人,不是你逞大男子主义的时候。”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也就是刚刚没打破树根,不然现在树洞都可能收缩闭合,我和孙永秀都有伤在身,万一真发生了那种情况,真不好说能不能跑出去,挠着脑袋说:“不好意思,刚刚是我没控制好,向你道歉。”
孙永秀气得打舌头,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你……”
想了半天,可能实在拿我没办法,孙永秀干脆转过身不再看我,我在一旁尴尬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站在原地等着。三个小时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卡着点到了三小时,干燥的树根附近仍是没有一点变化,我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难道预判出错了?当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我已经彻底接受了事实,孙永秀的推理出现了错误,出口地点并不在这里。
“看来地点并不在这里,这里可能只是奇特一点而已。我们再去北边地下河那边看看,不行再说。”
孙永秀说完见到我一脸的颓废色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说道:“才这点困难就把你击倒了?我在这里待了将近一个星期,都没有感到绝望,科学的态度是严谨,事实就是,不畏牺牲,失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就是了。”
见她一脸严肃的训话模样,我心里的无名火冒起三丈,对她吼道:“我们还剩下多久时间?你不要总是太理想化好不?人还是要服从现实的,不要一天到晚活在梦里,我们现在身上的水、食物还能支撑多久?身上的伤口如果恶化会怎样?这些问题你考虑过没有?”
孙永秀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依旧倔强着看着我,见她的样子我气更大了,从陶教授到她都是一个脾气,认准一个死道理,不撞南墙不回头,时刻想着为科学杀身成仁,可这根本不现实,死在这里有谁知道你?就算有后来人发现你留下的遗物,他能知道你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