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树根纵横交错,像是一根根长长的黑箭,向下延伸着。孙永秀倒吸了一口冷气:“你们不会是说,咱们要从树藤上下去吧?”
小马哥一听感觉有机可乘,立马嘲讽道:“怎么说?你怕了?疯婆娘,没有马爷的胆子就不要出来闯荡,多危险的,还是赶紧回家找个男人生个娃多美滋滋的。”
我示意小马哥别说话,仔细想了下说:“现在还不用,咱们先从脚底下的山崖下去。”
刚刚手电在往下照射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在崖壁下方七八米的地方有个突出来的小平台,平台没有多大,顶多也就一个凉亭大小,位置又高又陡。虽然看起来并不是个好地方,但是到了那里事情或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准,毕竟站位不一样,不同的角度看到的也不一样。
又回想起刚才孙永秀路上说话的那一幕,我不由有些防备,已经吃了一次亏的我怎么说也不能吃第二次,而且这次再吃亏可能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真的掉下深渊的话,恐怕得去数数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其实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三舅竟然会让牙签把我骗进树洞活活挤压死,或许说,他怕我将这里的秘密泄露出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敢想太多,暂时压制住心中的疑惑,暗自防备着孙永秀可能的偷袭,同时给小马哥使了个颜色,多年的感情不用说话他就明白了我意思。
严肃的给俩人说了需要注意地方后,我拿着强光灯左右照着,观察周围的环境,准备找准位置从树根下到平台上边。坡度很陡的山崖上树根很滑,没有可以攀附的地方。地缝里边阴暗潮湿,长年没有阳光,加上长年弥漫着阴冷的白雾,树根上都是光溜溜的,有些树根上蒙着一层厚厚的青苔,有的湿漉漉的,一脚踩上去,滴溜溜滑,感觉就像滑冰一样。况且这崖壁接近八十度倾斜,这样陡峭的崖面,一个不小心人跌下去,恐怕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了。
试着走了一下,树根上面很滑,根本站不住脚,而且树根周围没有任何扶手,两边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白雾弥漫,深邃漆黑,我还没上去,两条腿先软了,站都站不起来,哪还敢走?
定了定心神,我决定还是搏一把,要是我不敢下去的话,小马哥倒是还好说,孙永秀就难办了,她肯定更不敢下去。
撸了把树根上边的细根须,尝试能否搭把手。说是细也是相比较树根来说,其实足足有手指头粗细,感觉差不多之后,我先趴在地上抓住根须,之后将身体慢慢的往下放,刚刚才将身体放下崖壁,我便感觉到深渊下方的冷风是真的刺骨,阴冷的寒风不停灌进裤脚和衣摆,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手上抓住的根须差点没因此撒开。
为了防止他们俩个因此失手,我又特意叮嘱小马哥和孙永秀俩人要扎紧衣服,随后开始手脚并用的往下移动。
根须上边布满了湿漉漉的水汽,很滑溜,每往下挪动一步,就要把手往衣服上蹭下抹掉上边的水汽,不然真有可能掉进深渊里。
约莫过了三分钟多,我才抖着腿下到了平台上方,浑身上下早已经被冻麻木,快速的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危险,除了树根只有阴冷的寒风,于是费劲的往上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之前在上边看不清楚,现在站到平台上边我才发现平台是俩截突出来的树根,树根被人为的截断,留下平滑的截面。活动了下手脚,我开始接应俩人下来,第二个下来的是孙永秀,看来小马哥比我更谨慎,没有将孙永秀留在最后走,否则她若是使坏的话,我们俩个都在下边还真的没法办她。
孙永秀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其实身手并不差,在通化的时候,小马哥就发现她手上有老茧,并察觉出她有不弱的身手,现在看她攀爬的动作虽然生疏,但是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很快她也下到平台上边,小马哥的身手我自然是相信的,在部队就是攀登教员,就算这里的情况有些麻烦,但也难不倒他。
刚刚落到平台上边,小马哥就急忙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我摇摇头,指着平台的表面说:“没有,不过这个平台的痕迹像是人为的,你看脚下的界面。”
小马哥左找右找什么也没发现,气恼的摔掉手里的柴刀,并骂道:“我日他仙人板板!这里是什么鬼地方,刚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窝,真他娘的晦气。别给老子抓到骗我那个狗日的,二六五的鞋底教他重新做人。”
听见小马哥说起鞋底的事情,我又记起活死人留下的脚印,招呼俩人在四周找找看,或许可以再次发现它们留下的脚印。
我们现在已经算是在深渊的内部,平台周围又是一片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