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米？哼！小赵，你知道这道地缝有多深不？最低有四百米深，这还是我保守估计。这个高度你们从上边坠下来就算掉进暗河里也得死，可能你命大碰见了难得一见的回旋风，所以现在还活着。不用这样看着我，高度达到三百米，人摔在水里和摔在水泥地上没什么俩样，足够将你们摔成稀泥。”

牙签喘了口气，转而面无表情的盯着小马哥，说：“而且你在撒谎，蜈蚣不可能爬到那么高的地方。”

我忍不住瞪了他眼，这人怎么老是找茬？鱼吃多了吧？总是爱挑刺，为了让他服气，我将先前看见的情形说给他听：“牙签你是脑子短路了？先前我们在上边还看见有许多蜈蚣留下的遗蜕，你怎么说蜈蚣爬不了那么高？它若是爬不了那么高，它怎么在上边留下遗蜕？”

牙签没有理会我话里的不耐烦，继续解释道：“那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蜈蚣爬不了那么高的地方，因为崖壁上有一道三米宽的隔离带，离着崖底大约有俩百米的距离，蜈蚣永远爬不过那道隔离带，所以它不可能出现在俩百米以外的地方。”

我不服气的质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难不成你见过？”

说完我就后悔了，牙签既然敢如此肯定的说，肯定是有把握证明，果然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从指甲缝里挑出来一点土黄色的粉末，犹豫了下说：“我的耳朵便是在越过隔离带的时候被蜈蚣偷袭咬掉的，你们看见的土黄色渣渣，则是隔离带里面的东西，硫磺。”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怔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小马哥见有人质疑他，立马不安分了，吹鼻子瞪眼道：“你就是牙签？我听川子说过你还想害死他？这个账我们待会再算，咋的现在你反倒怀疑起我来？”

牙签根本没把小马哥威胁的语气当回事，平静的看着他说：“不是怀疑，这是事实，蜈蚣根本就不可能爬那么高。它们只生活在这片地缝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弑虫送上门给它们提供食物，不用四处寻找食物。一切都是以生存为目的，在崖壁上没有食物，只有隔离带，它们犯不着爬那么高。”

“川子，我可以揍他不？他娘个仙人板板，蜈蚣怎么跑过去的我哪知道？我又不是算命的，手指头掐一下，就能给你算出自子丑寅卯来？都说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但有多少好人都是个短命鬼，你再看看那些恶人，各个都是长命百岁，就连神明都有失误的时候，一条蜈蚣越过隔离带用得着这样大惊小怪？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守在隔离带附近专门盯着？嘴里喊着：哦呦，有一只准备过来，唉，可惜了，没成功又回去了，咦，又有只要过来，哎，还是老样子。”

“你这种造型的用我们那边的话来说，你就是个孬子！”

说实话，听到牙签说的那些，我确实怀疑过小马哥，但是听见刚刚他说话那语气，只能感叹了句，还是原来的人，还是熟悉的怼人方式，从未改变。

牙签被小马哥怼的发蒙，半天没缓过神来，小马哥嘚瑟了俩下还想说话，我使了个颜色打圆场：“这件事就到这里为止了，可能那就是条漏网之鱼，犯不着纠结这个。小马哥，你看见孙永秀往哪去了？”

“疯婆娘？她往着北边去了。”

还没等我说话，牙签忽然插了一句：“你确定孙永秀是去了北边？这不可能！”

又咋了不可能？牙签该不会真的是来搅局？我气得忍不住想骂他一顿，小马哥是从北边来的，他说他去追人的，肯定是人往北边去的。

牙签面露出惊恐的神色，嘴角剧烈抽动：“俺就是从北边回来的，所以才说这事情不可能的，你们知道北边有什么不？”

小马哥狐疑的看向他：“有什么？别和我说那边有活死人。”

“不是活死人，但比活死人还要恐怖，那里是巨型蜈蚣的大本营，有一座巨大的虫巢横亘在地缝中，虫巢里面窝藏着数以十万计的蜈蚣，俺和三爷便是在那里遭受虫巢的冲击走散的。”

“除非孙永秀她是找死，不然不可能的去那里，她是周家的人，对于这里并不是一点也不知道，除非……”

牙签说着说着声音缓缓降低，脸上的惊恐之色逐渐变得凝固，似乎在推算什么，几秒后惊叫道：“俺知道了，原来永不堕落的神庙在那里！”

“什么神庙？”

我想起在通化的时候遇见的事情，在一个地下广场中遇见的悬停在空中的神庙，当时我和小马哥还在一旁琢磨了很久，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支撑起神庙的物体，完全是浮空而起，离着地面有三四米的距离，事后我也想了，可能和池子下方黑色的液体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