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白卜受伤
白卜坐在我对面,大口大口啃着焖锅里的炖肉,我则抱着酱油瓶子埋头呜咽着。哭到后来白卜都没心情吃下去了。白卜把筷子往桌子上啪的一撂,朝我大喊:“我说你个大老爷们叽叽歪歪哭个屁啊!”
我抬起红肿的双眼,“我愿意!你别管我。”说完我低下头继续哭。
白卜叹了口气,走过来拍拍我后背说:“行了无一,江淮他今天就是为了请你吃顿饭才回魂见你的,你老这么哭他走也走的不安心啊。听话别哭了噢。”
我哽咽着说:“到底是谁杀的他啊?他那天只告诉我他是江淮,却没告诉我是谁杀的他,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把他……”
“哎行了行了,江淮不告诉你肯定有他的理由,你也不必纠结于此了。还是先把贺蓝晶的事弄明白再说。”
下午我和白卜用黑布包裹着冰箱里的头和四肢,带到郊外的霁云山埋了,我特意在上面插了一个小树枝,做个标记,方便以后再给江淮迁个风水宝地。我看着山顶上近在咫尺的云海,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不对!”
我突然低头看着地面,一边摇头一边喃喃道:“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啊?”白卜看着我不正常的样子,赶忙问道。
“白卜你就没感觉奇怪吗?我们在江淮的家里冰箱里发现了江淮的尸体,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放进去的吧?难道他放进去故意为了吓我?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白卜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他妈妈。”我看着白卜异常坚定的说出这三个字。
很快白卜那边的调查就有了进展,调查结果完全震惊了我们。江淮的妈妈名叫江雪燕,出生于钢琴世家,是贺万璋的前妻,但两人于1987年解除婚姻关系,至今未婚。现年56岁,工作于一家老年康复中心,而且就是贺万璋所在那家老年康复中心。
“那天我们见到的看门阿姨就是江雪燕,可惜那时候我们并不知道。”
白卜把他手里的资料整理好递给我,我低着头怔怔出神,并没有伸手去接。
“无一?”
“啊?”我抬头,才发现白卜递过来的资料,赶忙接过来,“谢谢。”
“想什么呢?看你低头想半天了。”白卜在我旁边坐下。我摇摇头,“没什么。“
白卜拍拍我的肩说:”也许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关的,只不过原来我们只能看到它的冰山一角,而现在那些藏不住的点暴露的越来越多,终于要把整条线清晰的显现出来了。”
我握紧手指,蹙着眉思绪纷飞,“白卜,你说江雪燕为什么要杀江淮?那可是她的儿子啊。”
白卜叹了口气,“原来你还在纠结江淮的事啊,资料上不是说了吗?江淮是她1996年领养的孤儿,根本不是她亲生的。”
“可江淮毕竟跟她生活了20年啊!这么久的时间,别说是身边朝夕相处的人了,就是条狗也该养出感情了吧?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要杀江淮,还要残忍的把他分尸!”我一边喊一边敲着茶几,上面摆的盘子茶杯都被震得叮当作响。
“无一你冷静一下!你现在因为江淮的事完全陷入了偏激状态,这样下去对你很不利!”
白卜抓住我的肩膀,阻止我继续敲击茶几的举动,随着他施加在我肩膀力量的增大,我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现在好点了吗?”
白卜看着我虚弱的样子,手上的力道才慢慢降下来。他说:“无一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江淮死了你很难过,我也一样。但现在江淮已经死了,再怎么愤怒、悲伤他也活不过来了,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江雪燕抓住,让江淮能死而瞑目你知道吗!”
我默然的望着白卜,“好,我们现在就去江雪燕,去把凶手抓回来。”
晚上十点,白卜开车带着我到了老年康复中心,我手里提着一个编织袋,里面满满登登塞的全是砍刀,白卜特意提醒我,要是对方没有出手,我们就不能用武力。但我感觉,能把自己儿子分尸的人,对于我们这种不相干者还有什么下不去手的理由吗?
我提着沉甸甸的编织袋,直接一脚踹开大门,旁边门卫室的灯是黑的,很明显她不在这。
“去大楼里找找。”
白卜拉着我一路冲到老年公寓,大门是开着的没上锁,我们就直接走进去。
白卜看着一楼大厅墙上挂的公寓剖面图,说:“这楼里有好多房间,一时半会儿很难找到她,这样我们分头去找,找到之后不要轻举妄动,先通知对方,等对方到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