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负责,你干涉太多,会得罪老贾的。”
罗奥摇摇头。“干我们这行的,就是为了破案。冲在前面的时候,命都提在手上,还怕得罪人?”
迟蕾叹了口气。“你呀,认真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按照惯例,重要的案情分析会是大家都参加的,我建议,你还是等到案情分析会的时候,再提一提你的意见。”
罗奥想了想,说道:“好吧。”
“4·28”红棉旅馆杀人案的侦查在一度停滞不前后,终于有了转机,贾成伟十分兴奋。为了争得表现,以使自己的竞岗更有优势,他向杨国雄自荐要求负责这起案子,但真正接手后,他才发现案子没有那么简单,也有点后悔当时的自告奋勇。
现在,一切都柳暗花明了,也不枉费这段时间的辛苦,贾成伟志得意满地想。不过,当看到罗奥随着人流走进会议室时,他的心情突然说不清道不明地蒙上一层灰霾。
希望他不要出什么幺蛾子。贾成伟想。
会上,贾成伟有条不紊地抛出对红棉旅馆杀人案的最新分析,有些人蹙着眉头,抱臂思考,也有不少人微微点头,露出认可的表情。他话音刚落,一个坐在后排的人说道:“我有几点疑问。”
不用说,正是罗奥。
贾成伟只好说道:“罗队,请说。”
“第一点,宝珠在枕头上放一个假发,在被子里堆几件衣服和抱枕,营造躺在床上的假象,然后溜出隔间。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虽说进过二层隔间的发廊员工小君,没有和宝珠说话,但不代表其他人进去也不会和宝珠说话。宝珠在制定计划时,不该连这样的可能性也想不到。”
贾成伟反问道:“一个人身体不适,躺在床上睡觉,不打扰她休息,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罗奥举起手,示意不再就这个问题辩论。“好吧,就当是人之常情好了。第二点,按照贾队你的假设,宝珠掀开防盗网,准确地从离地三米多高的窗户跳到沙包上,这身手可不比我们警队的女同事差啊。”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笑声。贾成伟不快地说道:“罗队,你也是看过现场的,窗户正下方、那条小巷的墙角堆着不少沙包,足够垒起一米高。只要没有恐高症、身手灵活点的人,从三米多高跳到一米多高的地方,是可以办到的。”
“第三点,当天,将近两点时开始下大雨,一直到五点才停雨。也就是说,当宝珠回来,把梯子搭在墙上爬上窗户,在做这样的操作的时候,哪怕穿着雨衣,也应该多少会被淋湿。可宝珠走下楼,发廊员工们看到的她是干干爽爽,毫无异状的。”
贾成伟有点不屑地笑起来。“这更好解释了。那里是发廊,在二楼找个吹风筒吹干再下楼,不算难事吧?”
“第四点,贾队你分析认为,宝珠事后爬梯上墙,重新把防盗网外墙的膨胀螺栓旋好。”罗奥缓缓说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使用冲击钻也会产生噪音。当晚八点半,我找到宝珠,勘查发廊二层隔间时,确认过窗户的防盗网是稳固的。而那时发廊还没关门,员工们都在,城中村里也还人来人往,我不认为宝珠有机会做这件事。”
贾成伟冷冷地说道:“当时只有罗队你在场,你是不是真的确认过,我就不知道了。”
这句话火药味很浓,罗奥不禁火了。“贾队,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贾成伟一拍桌子。“什么意思?只有你罗奥推测得在理,别人说的都是放屁,是不是?”
见两人势头不对,吴立勋走到贾成伟旁边,抚住他的肩膀试图劝和,但贾成伟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挣开吴立勋,拿起一叠资料狠狠摔在桌上。“妈的!我告诉你罗奥,不是离了你案子就破不了!宝珠已经承认了,这是她的口供!”
罗奥不理会旁边的迟蕾拼命拉他衣角,站起来大声说道:“我们都知道,当嫌疑人在我们手里时,要获取他的口供并非难事!如果仅凭口供就能定一个人的罪,那实在太可怕了!”
他走到会议室前方,拿出几张照片,毫不示弱地迎上贾成伟的目光。
“如果你再多问问发廊的人,这段时间是否有人在附近施工,他们会告诉你,隔壁的屋主正在改装房子,有时会有工人在外墙施工。我在发廊外墙不起眼的位置装了个微型相机,拍到了一些照片。在照片里可以看到,这个工人搭梯子在隔壁家外墙施工时,常常有意无意地瞄向发廊二层隔间的窗户。这个举动引起了我的怀疑,所以我找到这个工人,亮出我的身份,把照片摆在他面前,他吓得一下子把什么都讲出来了。这是我们的对话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