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办公桌和椅子。办公桌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幅字匾,上书“上善若水”。那是本市一个著名的书法家写给他的。其余三面墙,都靠墙放了架子,陈列着各种古玩或者玉器。
钟波走近架子,取下一把日本刀。古玩和玉器都是充门面用的,他并不懂欣赏,唯有这把日本刀,是他最喜爱的。
他抽刀出鞘,学着日本人的握刀姿势,挥了两下,然后自嘲似的笑了起来,重新把刀插回刀鞘,放回架子。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他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关灯,向前台门口走去。几秒钟后,玻璃门咔哒响了一下,前台区域的灯也熄灭了。整个公司彻底陷入黑暗,只剩墙角的应急灯,闪着诡异的幽幽绿光。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门又咔哒响了一下。紧接着,一束手电的光晃来晃去地扫进来,两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对话:
“真的没人了吗?”
“没人了,放心吧。”
两道一高一矮的人影走进来,东张西望。矮个的人影忽然停住脚步,指着钟波的办公室说道:“就是这间办公室。”听声音是个女性。
高个的人影上前,握住门把试了试,说道:“锁住了。”声音低沉,是个男性。
“钥匙在前台。”
高个人影跑回前台,不一会又跑回来,拿着一大串钥匙,一条条地尝试。矮个人影打着手电给他照明。
好一会,门锁嗒地一声轻响。高个人影松了口气,说道:“成了。”
他握着门把推开门,用手电照了照办公室,快步走向办公桌上的电脑。矮个人影不放心地在门口几排格子间转悠一圈,再踏进办公室。
她奔到高个子身边,看到电脑屏幕上显示密码输入请求。她知道这难不倒他,静静地看着他不断输入、更改、输入、更改,尝试几次后,终于成功地进入了电脑桌面。
高个子快速敲击键盘。矮个子听到接连不断的轻响,抬头一看,门外,办公区的电脑屏幕全部亮了,黑暗中蓝莹莹的一片。
矮个子吓了一跳。“这……怎么回事?”
高个子解释道:“除了这台电脑,也许这家公司的其他电脑里也存有这些资料。所以我把电脑联机,同步消除。”
高个子在电脑里搜寻着所要的资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矮个子不停看电脑桌面右下角的时间,着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催促:“还没找到吗?万一……万一物业人员来巡视,我们就麻烦了。”
“等等,需要时间。”高个子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脑显示器,“这里的物业管理很松懈,晚上就两个保安值班,而且通常都在值班室聊天,不会有问题的。”
矮个子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只好按捺住焦灼,静静地等待着。
大约二十分钟后,高个子突然说“有了”,点击鼠标进入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正是他们要找的资料。矮个子感到心脏怦怦跳动。
高个子把文件夹放进回收站,又进入回收站找到文件夹,点击删除。他从裤袋拿出一个U盘,插入电脑接口,看看矮个子,说道:“我要用新数据覆盖删除的内容,这样删除的内容才不可恢复。还需要半小时左右。”
矮个子点点头。两人盯着显示器上文件包的进度条,嘴里几乎都在默念“快点、快点”。
十分钟后,文件终于传完了。高个子松了口气,说句“好了”,拔出U盘,关机。矮个子转身看看门外,办公区的电脑显示器也依次熄灭。
两人走到墙边,端详着架子上的古玩。矮个子指着一件玉器,说道:“这件吧?”
“好。”高个子也指着另一件玉器,“还有这件。”
两人挑了三四件玉器,用柔软的布包好,小心地放进高个子的背包里。正在这时,啪一声,漆黑的办公室突然一片光明,一个男人站在门口。
两人吓懵了,怔在当地。男人脸上的震惊不亚于两人,厉声喝道:“你们是谁?”
这男人正是钟波。他离开公司后,发现拿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又返回公司。从进门开始,他就觉得不对劲,某个地方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他警惕地在旁边的座位拎起一根棍子。最终他发现,声音是从他的办公室传来的。
公司居然进了窃贼!这两个贼也太大胆了!
只见两个窃贼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手上脚上分别套着手套和鞋套。穿着蓝色制服、个子略高的是男性,穿着灰色保洁服、个子略矮的是女性。
男子首先反应过来,叫道:“快跑!”冲向钟波,拦腰把他抱住。钟波被一股大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