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
“什么?”走在最前面的阿诚扭头问了一句,连他这样的人似乎也厌倦了眼前黑暗。
“就是,刚才进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那些坠落下来的青铜剑,发现它们全都被从小孔里流出来的液体给融化成了“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尽管现在一片漆黑,但宋财依旧一脸不可思议。
阿诚会意的笑了笑,并非嘲笑宋财,而是觉得他进入陵墓后,观察力潜移默化中增长了不少。
这是好事,将来无疑会给他和胡力在前行的路上带来不小的帮助,甚至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危险。
阿诚现在想先听听胡力的看法,如果胡力能够答出这个问题,那么他就是块天生干淘沙官的料,在阿诚的眼里让胡力搞考古,说白了真是有点屈才了。
这次能活着回去的话,他一定想办法把胡力给带上道,即使是骗,阿诚也决定要骗一次,在他看来,胡力这样的好苗子。
不做淘沙官太可惜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一旦胡力当上了淘沙官,掌握了淘沙技能,无疑会对寻找蛟龙玉匣有着莫大的帮助,更何况有了一身淘沙的本事,将来即使是重新搞考古发掘,更是如虎添翼。
断代、定位,那可是手到擒来,根本不需要反复查阅文献。
所以阿诚觉得用不着骗,等机会成熟的时候,自己露二手淘沙术,胡力兴许就会自己主动开口拜他为师。
昏暗且寂静的墓室内,阿诚正在盘算着,却一直没有听到胡力开口说话,心里不禁有些许失望。
正当阿诚苦笑了一声,认为自己可能高估了胡力的能力时,胡力缓缓开口:“你看到的那些液体,其实是汞,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水银,它们在常温下呈液态形式存在,实际上是一种重金属。”
“水银,大爷的,那不是剧毒么?”
“当然,要不然我刚才干嘛让你别松手。”胡力边说,边示意宋财跟上,现在四周漆黑一片,他担心三个人再次走丢,“至于你说的那些青铜剑为什么会融化成‘水’,其实那些不是水,而是汞和铜形成的一种化学反应,即铜汞齐。”
“铜汞齐,是什么鬼?”
“这么告诉你吧,形成固体后的铜汞齐会蒸发为有毒气体,吸一口基本上就可以去西天取经了。”
“我曰,我就说那孙子不可能完全是仰慕秦朝的锻造工艺,原来用青铜剑就是为了配合小孔里暗藏的那些水银,果然一肚子坏水,真他妈的可怕。”听了胡力的一番解释,再回想刚才自己差点大口的吸气,宋财头皮都开始发麻。
“还是那句话,谁让我们擅自闯入了人家的陵墓。”胡力说,“不过,这次我们真的要感谢这位暗中相助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的话,恐怕那些水银会涌出更多,还有那头顶上那些锋利的青铜剑,若非提前坠落,就算不被毒死我们也会被刺死。”
“这是一种非常高级的反盗墓手段,很少见,这座陵墓在我见过的包括没见过的陵墓里,能排的上前三了。”对胡力的回答,阿诚虽然很满意,但是他并没有刻意的表现出来,“走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胡力和宋财应了一声,跟在阿诚的后面继续向前。
三个人走的非常慢,几乎是蹚着步子走的。
现在整个右耳室简直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
此外,胡力看阿诚的样子,显然对耳室里的东西根本就不感兴趣,没有要停留下来的意思,一直在寻找连接后室的那条甬道。
不过,阿诚的举动正和胡力的心意,这样就他们就不会对这间耳室的物件有任何影响了。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左右,胡力他们终于从右耳室走了出来,现在正处于右耳室连接后室的那条甬道中。
这里的光线明显要比墓室里边儿要好很多,起码不用打着手电往前走,而且也不再那么冷了,温度有些事宜,人走在里面很舒服,没有任何的不适。
胡力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甬道两边的墙壁几乎全是用玉石建造的,摸上去温润柔和,十分的神奇,更不可思议的是,当胡力用手去触摸那些玉墙时,自己胸口的那块黑色印记竟然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黑色“鬼兰”形状的印记下半部分,会随着胡力的手触碰到玉墙,变成淡淡的白色,显现在整块黑色印记上,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缕白色青烟,缭绕在空旷的峡谷之中。
但是如果你仔细近距离观察的话,又会发现它更像是神秘荒芜的沙漠里升起的一道炊烟,霎时间让人看着有种,既有望又无望的意境。
可当胡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