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姓顾，你父亲不是我们刘家大坝的人。”刘孜挣扎着辩解，可他的脑袋被踩得死死的，每动一下，都仿佛是在朝鬼门关靠近。

“那也是你爹先搞大了别人的肚子不负责！”顾决吼道。他踩着刘孜的脚慢慢地松开，俯身拧起刘孜的领口，把他拖到屋檐底下，又是狠狠地两脚踢在刘孜的肚子上，“我母亲遭受了人家一辈子的白眼，我挨了十多年的打，这一切，全都是因为你爹刘铨德！”

“今日，你挨我的打，那也是因为你爹刘铨德，这些，你可都要记好了。”顾决在旁边点了一卷烟，悠闲地吸起来。缓和了语气说道，“我娘死了，我没有收她的尸体，后来，她被你们埋在了乱葬岗里。”

“当时我们找了很多人，到处找你都找不到，也是没办法才把她埋入乱葬岗的，棺材和碑，都是用的好的，只是地方没法挑，那是村里的规矩。”刘孜解释道，“乱葬岗葬着的，都是没有亲人的人，害她埋在乱葬岗的人，是你！”

“哼。”顾决冷哼一声，“所以，后来刘家大坝被一场大水冲没了，也是你们的报应！”

“顾决！”刘孜咬牙切齿，那场大水，是他逃不了的噩梦，多少个夜里，他都被那场大水惊醒。又有多少次醒来，他都希望那真的只是一场梦。

“是，我在，你不用那么急着喊我。”顾决拍拍他那被踩肿的脸，笑道，“我还没告诉你呢，是我给袁尚云出的主意，是我找上的翠婆婆……也是我，下的药，催眠了童星。”

“你！”刘孜红了眼睛。翻身就往顾决身上扑去，狠狠地一口咬上顾决的肩膀，这两年来他一直在流浪，饭菜都是有一顿无一顿的，身体早已不如从前，论打架这等事情，他的拳头挥在这种常年练武的人身上，就好像是给人挠痒痒一样。

是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吓得近乎崩溃的刘孜如同疯狗一般地张口咬上顾决的脖子，他想把这个人撕碎了吞下去。

顾决疯狂的笑了。

就连暴雨的声音，夜空里的雷声，都掩盖不住他的笑声。

“刘孜，你他娘的就跟一个娘们一样。”顾决嘲笑道，越发的放肆，狠狠地一把拽下刘孜的衣服，“怎么样？要不要爷来教教你怎么爽？”

“畜生！”刘孜挣扎着又去踢他。

顾决没有躲，任由他踢打，反正这人也没几分力气。

闪电劈下，一股阴冷的风从顾决身后吹来。

一晃而过的刺眼的闪电中，刘孜朦胧的视线扑捉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是韩夏！

韩夏的手伸向顾决的脖子。眼看她就要抓住顾决的脖子了，顾决的脖子上却闪过一道金光。

“啊！”韩夏一声厉叫，往后退了两丈远。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顾决回过头来。盯着韩夏笑着，他歪了歪脑袋，“怎么样？当初让你跟了我你不跟，如今……你得了个什么样的下场？”

当初？

当初到底还发生过些什么？

刘孜脑袋一片空白。他什么都不知道。

韩夏也什么都没说，沉默着，雨水穿过韩夏的身体。——她，只是一缕魂魄。

“你现在仔细看看。”顾决拧着刘孜的胳膊，把他拽道身前，“这个男人就是你当初看中的男人，现在感觉如何？”

“走，快走啊！”刘孜吼道，他不想她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

也可以说，他不想她看到他任何样子。

就这一瞬间，心里的那种羞耻感就能要了他的命，已经不再需要顾决来动手。

韩夏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了。

仿佛一抹幻影一般，消失过后，不留任何痕迹，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刘孜终于松了一口气。

顾决把他丢在一边，俯下身去，还未熄灭的烟在刘孜的胸口上摁灭。

“如果这就是你要的报复，你成功了。”刘孜绝望地说道。他想要找出一个真相来，到头来，只是让自己跟着这条路，坠入地狱里，黑暗，仿佛没有尽头，将他紧紧地包裹着，却又留他一口气，任他挣扎。

“怎么样？你恨西门洪吗？今夜，可是他叫你来的呢。”顾决轻声问，那复杂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西门洪？”刘孜没有忘记这个名字。

他只是觉得自己怎么会如此之傻，为何会相信了西门洪的话。

“对，我是西门洪的徒弟。跟了他几年了，他很清楚我是什么来历。”顾决道。

一语，仿佛狠狠的一锤敲打在瓷器上。

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