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股木料的气味。
“汪汪!”黑子冲着那桩木屋的方向再次摇了摇尾巴,随后如完成使命一般飞也似的转头跑回家而去了。
朝露目瞪口呆地望着它离去的背影喃喃道:“就这么跑了?!”
我摊了摊手:“不然呢,你还想再动一次刀?那玩意儿又不是韭菜,割了一茬还能再长第二茬。”
“我呸!也就你这么龌龊。”
朝露明显有些心绪烦乱,并没有跟我再多斗嘴,而是双眉轻蹙地看着离此不远的那幢木屋。
我同样看了片刻,之后转头对她问道:“你不知道那里头住的是谁吗?”
“废话,我怎么可能知道。”
我略感纳闷儿道:“看这地方离白姐的住处也不算远,你既然跟她那么熟,难道就没顺便在她家附近转悠过吗?”
朝露翻了个白眼道:“熟是一码事,到不到这来又是另外一码事了,这东西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
我目光微沉地盯着她道:“所以你是相信她的对吗?”
朝露闻言愣了片刻,之后微微点头道:“是。”
“嗯,那就信好了。”
朝露面色有些古怪:“你跟她只是一面之识,这么快就愿意信她了?”
我笑了笑:“我不信她,我只是信你而已。”
朝露因此而怔然了片刻,随之再看向我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柔和了。
我看她这副模样时贱贱地一笑道:“不过既然你说你信她,那走前头探路这种事应该没什么悬念地交给你吧?上吧皮卡丘,不要辜负组织上对你的信任啊!”
“你大爷……老娘果然还是太天真了,居然还傻傻地相信狗嘴里会吐出象牙!”朝露冲我比了个中指,而后一脸不爽地率先走向了那幢木屋。
我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自然也不可能真让她自己进去。四下又看了几眼周围的环境之后,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头继续往那个方向走着。
恍惚间,竟是有种尾行的错觉生出。
“喂!有……”
眼看着朝露的拳头攥起时我就知道她想干嘛了,从后面一捂她的嘴直接把她拉到了我身后:“大佬,叫门毕竟不是什么体力活,咱省点儿力气应付之后可能突发的状况不好吗?”
朝露满脸不悦地推开了我,随之冷哼一声道:“那你去啊!以为我乐意干这破事啊?回回震得我手疼。”
“是,大佬您说的都有道理。”
我发现不跟她抬杠之后,耳边清静多了。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成长吧。
“请问有人在吗?”我随手敲了敲门,而后侧耳倾听着屋里的动静。
没人应答,不过片刻之后略有一阵响动传出,似乎是有人将门锁打开了。
伸手微推之时,屋门“吱呀”一声轻响朝里面打开了。
此时外面本就阴的厉害,天地间一片乌蒙蒙的。初见门内时并没有什么光亮,倒是一阵混合着各种类别的木屑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咔嗤……咔嗤……”自角落处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响动,仔细眯眼观看时才发现那里是一张简易拼凑而成的木工工作台。有一个瘦削的身影正持着一把手锯锯着什么东西,一蓬蓬白色的粉末很有节奏感地往地上飘着。
这是个木工的工坊?
等视线误差稍缓时,我试着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间原本应该颇为宽阔的工坊当中已经被各式各样的木料堆得有些拥挤不堪了。而且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些动物的骨骼、毛皮乃至筋弦杂乱丢在其间,这让人初入其间时甚至有种无从落脚之感。
眼看着角落中那个干瘦男子并没有搭理和朝露的意思,我唯有试着上前几步喊了他一句:“您好,是白姐让我们来的。”
“坐,等。”低沉且嘶哑的老人声音,语气中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可言。
我跟朝露对视了一眼,有种面面相觑之感。
虽说气氛有些诡异,但既然都来了也不可能就这么离去,我们也只能暂时等候在此处了。
百无聊赖之际,我眼角扫了一眼旁边的墙壁,之后却是被上面挂着的一样东西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把造型极为古怪的琴,通体森白且没有半点木质的纹路,上面的琴弦极细,而且隐隐有些发红。
我转头看了一眼,那个老人还在角落中锯着东西,并没有回头看的意思。于是出于好奇而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那把琴旁边轻轻抚摸着,只觉入手处有些冰凉,不知是何材质所做的。
为了不被老人觉察,我口中对他搭话道:“大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