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官缺失

“妈，您的意思是说我明天就要离开家，永远……永远也不能回来吗？”听着母亲的讲述我不淡定了。

因为那什么狗屁的童子命，我只要出门就会霉运连连。轻则灰头土脸，重则皮开肉绽，甚至还有两次差点丢了小命。

在我的印象里，似乎已经有十一二年没有迈出过大门了。我就像是一只被养在笼中的金丝雀，有吃有喝却没有自由。

眼下，这只关着金丝雀的笼子打开了，但这只金丝雀却已经失去了翱翔天空的本能。我，要何去何从，离开父母的庇佑，我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唉，以前为了你的小命只能把你关在家中，现在同样为了你的小命，不过却要把你赶出去了……”母亲双眼通红，泪珠时不时在眼眶中打着转。

她始终没有落泪，似乎是想给我一个不太悲伤的别离吧。

“我……”离别在即，我有千言万语要对母亲讲，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母亲将我拥在怀中，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就像小时候哄我入睡那样。

我静静的感受着母亲那温暖的怀抱，也许，以后再也感受不到。

“去睡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母亲语塞，泪水终于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她轻轻推开我，转身冲入了她的房间。

父亲一直蹲在角落里抽着烟，见母亲回屋后，他径直走到我的身边，在我的肩上重重拍了几下：

“天赐，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算是给我们老两口一个念想吧……唉，时候不早了，睡吧。”

父亲的话语不多，但字里行间里却是包含着浓浓的父爱。留下几句话后，他跟母亲一样回到屋里。

我一个人在院中站了许久才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屋子中，和衣躺在床上摩挲着母亲给我的观音灵感玉，细细回味着往日里的点点滴滴。

或许是为了最后一次感受家中床铺的温暖，明明头脑还很清醒，但眼皮却不知不觉的合在了一起。

“天赐……天赐……天赐……”

隐约之间，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那声音听起来有些焦急，好像是母亲的声音，不，也许那是父亲的声音，总之，很熟悉。

喊叫声听起来越来越焦急，就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我不敢继续躺着，赶忙坐起身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皮却是重的厉害，无论怎么睁都睁不开。无奈之下，我只好用双手用力的掰着，可却没有丝毫用途。

我的双眼就像是被万能胶牢牢的粘在了一起。

“天赐……天赐……天赐……”喊叫声还在继续，声调也陡然提高了几分。

我的心中也是焦急异常，恨不得能够从床边摸出一把小刀。那样，我就可以在眼皮上划出两道可以让双眼看到东西的口子。

这似乎只是一个心中莫名涌起的念头，但当这个念头出现之后，就变的一发不可收拾。我的手居然开始不受控制的床上摸索了起来。

我有些害怕了，害怕真的会有一把小刀出现在我的床铺上面。好在一番摸索下来，除了被褥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摸到。

我不禁为自己捏了把冷汗，还好床上没有小刀，否则鬼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后果。也许，真的会有两道口子出现在我的眼皮上。

还未等我松口气，我的手竟又开始不受控制的，朝着不远处的桌子探了过去。屋内的摆设起码也有七八年没有挪动过，所以，就算睁不开双眼我也清楚它们的位置。

心中的恐惧被慢慢放大着，我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的手为什么会不受控制的移动，就好像那双手并不属于我。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桌子的同时，我的身体竟然也同样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准确无误的挪到了桌子旁边。

转眼的工夫，我仿佛成了一具行尸走肉，除了思维还属于自己之外，其他的，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我猛然想起，在桌子的角落里，有一把已经生了锈的小刀。

那是我曾经用来削铅笔用的，后来因为那狗屁童子命，我不得不放弃学业呆在家中。而那把小刀，是我刻意留下做纪念的。

心中的恐惧再次升华，对于不能控制的身体，我唯独剩下的，就是默默祈祷，祈祷着自己的手不要触碰到那把已经尘封多年的小刀。

下一刻，我有些绝望了。我清晰的感觉到，那把生锈的小刀已经被我握在了手中。并且，开始朝着我的面部缓缓移动着。

小刀离我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